沈幼凝僵住了,她不知道。
江淮景继续说道:“当年容阙还没有被封王,他担心接受赐婚便无法再上战场,于是拒绝了,万幸永国还需要他出战,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后来他退下战场,容老夫人为她寻觅王妃,二公主也是毛遂自荐过的,不过彼时容阙已大权在握,怕皇上忌惮,于是又拒绝了。”
沈幼凝听得认真,也听得心情复杂。
原来容阙与二公主还有这样的过往。
“二公主必然也知你是从定南王府出来的,对你会有意见,你也需得小心着她。”
沈幼凝点头:“有你这话,我也算明白为何她对我有那么大的恶意了。”
“不过,你刚刚入宫,再怎么说也是她亲妹妹,她应该不至于下狠手来杀害你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了?”
江淮景苦笑一声:“想起一件事,又觉得我这话有些可笑。”
“什么事会可笑?”
“三皇子的腿是去年才断的。”
这件事沈幼凝的确不清楚,她还觉得奇怪呢,皇子怎么会有做轮椅的。
“那又怎么了呢?”
“只是听说啊……”他凑近了一些:“或许是四皇子做的。”
四皇子?不就是她那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也是那日在落云寺见过的那位四公子吗?想到他,沈幼凝心里又涌出一丝奇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四皇子……便是那日的四公子吗?”
“是的,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现在起鸡皮疙瘩了吧?”
的确有点,想到当时被他抱着离开丛林,就更觉得尴尬了,万幸四皇子出远门去了,她暂时也不用面对他了。
“所以说,亲兄弟又怎样,不是一个母亲,就能成为敌人呢。”
所以她与二公主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姐妹罢了。
江淮景又垂眸起来:“你与幼宜才是亲姐妹,与二公主如今也不过是陌生人。”
“我知道。但我还觉得二公主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二公主没有那样的心计。
反而是有个人她一直很怀疑,她搅着帕子,皱了眉,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江淮景看出来了:“你有怀疑的人吗?”
“定南王妃。”
江淮景神情复杂:“你也怀疑她?”
这么说他也怀疑她了?
“江公子是有什么证据了吗?”
证据是没有。
江淮景挥手,“可以让你这两个宫女下去吗?”
沈幼凝点头,茯苓与秋香也懂事地退下了。
“赵玉堂怀孕了,说是为了替你挡难,被春香所害,可是真的?”
沈幼凝如五雷轰顶,事倒是真的,可是她替赵玉堂买过药了,她捏着帕子更加沉默了。
“怎么了?”
“当时……是我替她买的药,如今她怀了身孕,恐怕要怨恨到我身上了。”
江淮景原本还怀疑赵玉堂是信口雌黄,如今得了沈幼凝的金口玉言,才确信她是被人所害,刚刚准备同情她,听见沈幼凝后面那一句话,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那个孩子弄得容阙与她决裂,且下了七日的通牒,她恨沈幼凝也是应该的。
不过,赵玉堂一个赵家的弃女,能往宫里输送刺客吗?
沈幼凝脑子比他转得快些:“但她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这宫里还有人与她里应外合,这个人应不是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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