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幼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谢司禹的话反复出现,她索性起身,借着月光在院里游荡起来,这把茯苓吓得够呛,还以为她是梦游了。
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后,沈幼凝又回头来看她,见她能听见,茯苓才松了口气,“公主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也不在屋里呆着。”
沈幼凝却有些急:“茯苓姐姐,你说我能用什么理由去见定南王呢?”
听到她说想见容阙,茯苓的表情就不好了。
沈幼凝还未察觉,只是来回踱步:“五哥今日提醒到我了,若是王爷肯挂帅出征,说不定能将大姐姐救回来呢。”
果然一提到大公主,茯苓紧绷的脸也松动了,她也很想知道芦台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奴婢带公主去一趟定南王府吧?”
沈幼凝急忙扑了过来,“你能去?以什么理由去?”
“自然是翻墙进去了。”
区区定南王府而已。
沈幼凝吓了一跳:“这样……不好吧。”
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
提到大公主的时候,茯苓是没有理智的,“没事,我翻过好几次了,带上公主也没有问题的,顺道我们还可以吓一吓定南王,说不定就把他诈出来了呢?”
沈幼凝也是急的。
想到能见容阙,她的心也怦怦直跳。
她跟着茯苓换了一身干练的衣裳,又蒙上了面纱。
定南王府的围墙很高,但对茯苓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她翻身爬上了围墙,又递了绳子过来。
沈幼凝可没有她的身手,光是拽紧绳子都显得有些困难。
连着失败了两次后,她的手也火辣辣地疼,索性将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上,这才勉为其难地翻上了墙。
茯苓干起这种事来得心应手,而且耐心十足,两人避开了守夜的侍卫,偷偷摸进了清院,时隔多日再入清院,沈幼凝还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容阙已经睡下了。
茯苓摸出了匕首递给沈幼凝,她压低声音:“一会儿咱们潜进去,拿这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一定要逼他说出芦台之战的事。”
沈幼凝看着匕首皱眉:“不会伤到人吧?”
“放心,没开刃的,伤不了他。”她本意是诈容阙,可不想真的惹怒了容阙。
沈幼凝试了试的确没有开刃,她放心了,只是容阙真的是那种随便一威胁就能开口的人吗?
茯苓已经推门进去了,可惜被反锁了。
但这难不倒茯苓,她摸出匕首开始撬门。
沈幼凝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容阙……会发现的吧?
他这么谨慎的人。
她有点后悔了,就不该冲动地怂恿茯苓来。
经过夜里的风这么一吹,她忽然就清醒了不少。
谢司禹说话的时候,茯苓也在,他的话暗示的意味太明显,她难以入睡,茯苓又能好到哪里去,她比自己更冲动,偏偏她还给了她这个机会。
屋里的人在茯苓将匕首插入门栓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他没有动,心里闪过怀疑的人选。
直到那门被打开。
茯苓大喜急忙走了进去,沈幼凝犹犹豫豫,动作就慢了许多。
茯苓朝着床榻扑了过去,可惜扑了空,等她反应过来时,容阙已经抬腿将她踹出去了。
沈幼凝吓得僵住了。
茯苓反应够快,很快便翻身而起,试图以武力将他压制。
但这里容阙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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