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授了兵符,因为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所以粮草和车马早已整装待发,谢恒原本是打算给他们七日婚假的,奈何突生变故。
容阙沉着脸回了定南王府。
沈幼凝已经听到风声了,虽然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一日,但想到远在西岐的大姐姐,她还是替容阙收拾好了的行李。
连带着容阙为她祈福而来平安锁也一并放进了包袱里。
临行前,他深深地看着她:“乖乖在定南王府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沈幼凝红了眼:“我会一直等你。”
即便他回不来了,她也会在定南王府等下去。
容阙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身后是迫不及待的千军万马。
他一路西下。
沈幼凝也出了唯一一次定南王府的门。
即便容阙不在了,三朝回门她还是要去的,因为她答应过叶如嫣了。
叶如嫣前脚刚知道大女儿的不幸,后脚见了小女儿更是哭得不成样子。
谢恒也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他都生出一缕白发来了,脸色也差了许多。
谢司衍在一旁安慰着叶如嫣:“定南王既然出征去了,蓁蓁就留在宫里陪着母后吧。”
沈幼凝还记得容阙的话,她想拒绝,但叶如嫣却先被谢司衍说服了,“你四哥说得没错,容阙又不在,你便留在宫里陪着母后吧。”
“可是……”她悄悄去看谢司衍,见他一脸坦然,且没有看自己,心里也想着,她成婚了,他大概也放下了吧。
叶如嫣哭得厉害:“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留她下来陪陪母亲都不行。”
沈幼凝还能再说什么,只能派秋香去给老夫人传信,至于茯苓,她已经跟着容阙出征去了。
容阙离开的第二十三天,前方传来消息,说是大军已经抵达西岐边境,且定南王的军队已突破边境城墙。西岐派了和谈使,但拒不送回大公主,容阙斩杀使臣,大军直逼西岐皇城。
叶如嫣得了这消息也是喜极而泣,直夸沈幼凝选男人的眼光比她好。
弄得沈幼凝是哭笑不得。
比起战况,她更担心谢恒的身体状况,容阙出征不到一个月,谢恒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偏偏江淮景也跟着出征去了,那宫里的御医她也不是很放心,于是让秋香带话给香兰,请她传消息给江宴,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进宫一趟。
秋香那消息传得不容易,香兰找江宴也不容易。
这期间谢恒的气色是越来越差,御医却还只说是谢恒是过于担忧前方战事所致。
沈幼凝都听不下去地发了怒:“前方捷报频频,你说这是担心战事所致?若太医署无德无能,那便将江神医传来!”
她说话虽不作数,叶如嫣却是听进去了。
第二日便将江宴招入宫中,江宴心惊胆颤地把着脉,谢恒五脏俱疲,已是不祥之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但看着谢恒这样他又不能放任不管:“陛下的确是过于操劳,还是早立储君,及早替陛下分忧解难才是。”
谢恒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他赶走众人,只留江宴。
他面色苍白地寻问:“江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臣观陛下脉象,恐是中毒之兆。”
泄恨怒意上涌,他身为永朝皇帝,身处戒备森严的皇宫,竟还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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