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开怀疑,为此,调查组找林方政谈了一次话。
也是这次谈话,林方政看到了与初见时完全不同神态的肖成化。
肖成化:“林方政同志,今天请你过来,有几个问题想请你解释一下。”
“请问。”
“谢正豪之前是不是有跟你说过,想到朗新来搞工程项目?”
“没有跟我说,是跟我媳妇说的,但我没有同意,也没有答复他。”林方政实话实说。
“他当时有没有送过你们什么东西?”
看来谢正豪已经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林方政回答:“当时他提出要送我们一个千年沉香木的手串。我们没有接受。”
肖成化微微点了点头,和谢正豪交代的能印证。这些问题跟本案关联性其实不大,更多是一种测试,测试林方政是否有意隐瞒而已。
“谢正豪一直有个豪成公司,这个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但是没去注意,时间久了就忘了。”林方政也是被谈话询问多次的人了,知道肖成化是在给自己挖坑呢。要是说知道,那为什么签字时没看出来。要是说不知道,那跟谢正豪交代的就不一致。两人交代的有冲突。
肖成化抬了抬眉,意识到林方政也不是个随便就能问出结果的人。
既然如此,肖成化也索性直来直往了。
“所以,你是想说,你在签字同意的时候,没有看出来谢正豪参与其中?”
“是的。当时确实没看出来,如果不是发生这个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你觉得这种解释合理吗?在我看来,这种说法完全不能让人信服。”
林方政平静道:“我知道有些违反逻辑,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你们找过严海亦,应该就知道,我第一时间是找他训了话的,批评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并告诉我。”
肖成化没有顺着林方政的话:“严海亦同志作为城投公司的负责人,在沈浩卷款潜逃的事情上,肯定是有责任的。但是,你身为县长,是什么理由让你把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交给沈浩的?”
“这里面不需要什么理由,一切都是按规定竞争招标的。”林方政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和许哲茂之间的交换,只能官方的回答了一句。
“可是,我们通过谈话得知。去年盘胜西召开了一次专项座谈会,要求所有异地建安企业都必须在朗新设立子分公司,以此将税款留在朗新。并且发了话,谁要是到期没有设立的,一律不得在朗新拿新项目。沈浩的陵北公司就是其中拒不执行之一。但是,就在他拿到这个体育馆项目之前,突然火速在朗新设立分公司。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看来还是藏不住,终究是有人漏了嘴。
怎么可能藏得住呢?开会的那么多人,纪委一谈话,都人心惶惶,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还不是一股脑知道的、不知道的全说了。
就算参加会议的领导干部能心照不宣的暂时不讲,陵州帮那些老板,也会告状的。
所幸,当时林方政留了一手,并未亲自出面,而是让盘胜西去冒这个头。
现在盘胜西已经用生命伏法,无法指证自己了。
别小看了这个指证,这种明显违反国家规定的强制企业在当地设立机构的政策,纪委当然有权查处。要是上纲上线,也能给个处分。
林方政摇了摇头:“这里面我确实有失误的地方。因为盘胜西当时跟我提议过,但我态度不坚决,没有立即否定他这个想法,而是让他再仔细斟酌会不会违反上面的规定。他可能会错了我的意思,搞了这么个规定。这也不能怪他,说实话,朗新的异地建安企业太多了,特别是陵州企业很多。如果不让他们在朗新设立机构的话,确实是造成大量税款流失,对朗新长远发展也是不利的。盘胜西虽然犯了很多错,但这件事他也确实是为朗新着想。”
这个时候不是讲什么敢作敢当的时候,该推责任就必须推掉,否则让肖成化抓住辫子,在这上面又做文章,那不是横生枝节吗?
“照你的说法,你在这里面完全就是一个失误,盘胜西都是背着你干的。你确定这个说法吗?”肖成化顿了一下,“林方政同志,我可能要提醒一下,这和我们调查的情况是有出入的。”
林方政一愣,莫不是有人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了?林方政迅速回顾了一下当时那段时间的情况,这件事是税务局提出来的,自己表态会研究解决,并没有说要照办。后来也是在车上和盘胜西谈的话,除了司机和房文赋,没有其他人知晓。
和纪委打交道也不少了,林方政立即判断肖成化是在诈自己。
“我说的就是真实情况。如果有什么出入的话,我建议你们再核查一遍。”
肖成化表情明显带着不悦,虽然没诈出来,但他觉得林方政完全是在耍滑头。这件事,如果没有林方政指示,盘胜西一个常务,绝对不敢干。
“你是出于什么考虑,要把谢正豪抓起来的?他可是你大舅哥。”
林方政回答:“我当时给公安局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谢正豪在拿项目的时候作为股东,后面升格为法人代表。现在沈浩卷款跑了,但合同协议方还是谢正豪作为法人代表的豪北公司。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免损失进一步扩大,对他采取措施,是理所应当的。他是我的大舅哥,但如果这个时候我还对他网开一面,那就是对朗新不负责。”
“可一个行政拘留,总是有时间限制的,你们拘他15天,可15天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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