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亲妈上楼,林熙雯窝在沙发上,亲昵的搂住林伟业的胳膊,“爹地,伯母还送我礼物呢,嘿嘿嘿,我妈咪嘴巴太毒了,不给她看,给你看看,你帮我鉴定鉴定,是不是什么名家收藏,我先去洗澡,你慢慢研究。”
“好,爹地帮你看看,爹地也想知道,这个把你夸成天仙的伯母,到底送了你什么。”林伟业宠爱的揉揉女儿的长发,满脸笑容。
林熙雯从包里宝贝似的掏出红色的小礼盒,递给林伟业。
林伟业笑呵呵的接过礼盒,“去洗澡吧,爹地去书房看。”
“好哒!么么哒爹地!”
林熙雯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离开,林伟业才低头端详手里的盒子,只是,这一低头,一端详的当口,林伟业的呼吸好似突然被一把手死死的掐住了!
手里的红木盒子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灼伤了他的手掌,燃烧了他的手指,烫花了他的皮肤!
这个盒子……这个盒子是他三十年前遗失的!
不会错,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发掘自晚清墓穴的紫檀小木匣不可能有复刻品,何况他的手指已经摸到了盒子底部的细细纹路,出于对古董藏品的了解,他的手指有超乎超人的敏感度,一手摸下去就能知道东西的年代和纯度。
他可以欺骗别人,但欺骗不了自己!
袁淑芬知道了他的身份!
猝不及防的一记暴击,让林伟业瘫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
龙家别墅。
袁淑芬喝完了药,披着细羊绒披肩坐在客厅插花,桌子上放了一些没有散落的鲜花,她一支一支修剪叶子,斜剪花梗,插入花瓶,动作优雅从容。
龙庭坐到她对面,捏起一支康乃馨,用手揪下面多余的叶子,“阿芬,今晚你对熙雯,是不是很满意?”
袁淑芬比了比两朵花的长短和颜色,依次插好,“小泽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龙庭拿剪刀把花梗剪好,“熙雯是个好孩子。”
袁淑芬淡笑,“好的不光是她吧?”
龙庭把花递给她,“阿芬,小泽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他幸福。”
袁淑芬接了那朵花,插入一个位置,“你这意思是,我不希望他幸福?”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龙庭有些支吾,他不知该挑明还是该隐瞒。
恰在此刻,他的手机响了,“我去接电话。”
龙庭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走到了别墅门外。
袁淑芬看看那支康乃馨,一把抽出来,丢进了剪废的花枝败叶堆里。
龙庭站在风中,冬天的风吹在他的居家外衣上,“怎么样?”
“阿芬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知道了当面慕绍恩的案件真相,但她的确知道我的身份了,她今天送给雯雯的礼物……”
“礼物?里面是一个普通的桌子,我问她了。”
“大哥,镯子不是重点,是盒子。我三十年前丢的盒子,竟然回到我手上了。”林伟业把自己反锁在书房,看盒子的眼神不亚于看一颗不定时炸弹。
龙庭的脚步轻微的踉跄一步,“果然……”
她能同意回来住,目的不会那么简单。
“大哥,趁现在事情没有闹大,咱们得斩草除根,不然后患无穷。”林伟业手指发狠的握住盒子,死死的一握。
龙庭冷冽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龙枭到底想干什么,至今没有任何举动,他莫非不知道?”
“大哥,阿芬知道真相,你觉得距离龙枭知道还会远?他们是母子,共同背负慕家的仇恨,你觉得龙枭这种人会放过我们?他现在不发招,一旦发招就是狠招。”
此话不假,龙庭了解龙枭,不出手则已,一旦发狠,只怕会生灵涂炭了。
“阿芬……”
龙庭回到看看温暖的灯光下正在欣赏插花的袁淑芬,她背影如从古典画作里走出来的仕女,从三年前年,美到现在。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如蒹葭苍苍,越是寻觅,越是远去,他以为触手可及,她又能轻易的走远,只给他一道可望不可及的背影。
“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三十前咱们迈出第一步,就注定没有退路,如果你下不去手,我来做。”
林伟业声音已然激动,情绪暴躁。
龙庭冷声道,“隐瞒真相的办法不一定只有杀人灭口一个,打消动阿芬的念头,我自有办法。”
“大哥,隐瞒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知情者永远开不了口!”林伟业目光冷冷盯着红木盒子,好像盯着那晚的漫天火海。
“如果一个人说的话,失去了法律依据呢?”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伟业疑惑道。
龙庭看看夜空,呼吸沉重,“她不能死,但是要保住她的命,只怕得牺牲别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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