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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贺寿


都说钱是男人胆,没钱的男人气势都矮人三分,但他们没从苏寂身上感受到半点手头紧需要借钱度日的自卑,甚至比他们这些不差钱的还要张扬,那种自信,好像天塌了,他也能顶半边似的。

再加上苏棠日进斗金,苏小北没钱花了,都打上给皇上献艺坑钱的主意,作为大哥的苏寂,弄点钱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边信安郡王和齐宵都怀疑苏寂的穷是伪装的,那边议政殿上的事传到静墨轩,半夏和茯苓听后,是愤愤难平,气的头顶冒烟。

见苏棠啃着果子,好像没听见红菱的禀告似的,半夏道,“世子妃,您不生气吗?”

苏棠笑道,“宋国公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笑还来不及,生什么气啊?”

茯苓不解道,“宋国公都把老爷和老王爷气惨了啊。”

苏棠继续啃果子,勾唇道,“你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爹和老王爷希望能证明拿回来的澹泊侯的笔迹是真的,更希望宋国公能证明他们拿到的澹泊侯的亲笔是假的。”

半夏,“……???”

茯苓,“……???”

两人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看着苏棠,完全没懂苏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可是当着皇上和百官的面撂了话,要他拿到的亲笔是假的,他和镇国公府同罪,是要被砍脑袋的。

见她们反应不过来,苏棠就道,“镇国公府的案子,信老王爷查了十几年都没什么进展,可见做的有多滴水不漏,但他们都知道镇国公的为人,他绝不可能会通敌叛国,密信必是伪造。”

“宋国公要能拿出和当年伪造的密信一样的笔迹,当年构陷镇国公府必有他一份,他不是主谋也是帮凶,最次他也知道是谁害的镇国公府,我爹和老王爷正好能顺腾摸瓜,替镇国公府报仇。”

“替镇国公府翻案,不一定能报仇,但替镇国公府报仇,就一定能翻案。”

半夏和茯苓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复杂的朝廷之事,不是她们的小脑袋瓜能想透彻的。

苏棠继续啃果子,她爹拿自己项上人头做赌,应该是怕宋国公事后反应过来,破坏他和老王爷的计划,故而拿自己的命做诱饵,让宋国公死死的咬在钩子上下不来。

她给宋国公世子治病坑了宋国公府那么多钱,北儿打伤宋皇后,苏寂和宋国公世子干过架……

宋国公肯定想要他们一家子的命。

现在有机会正大光明的要他爹的命,宋国公应该不会错过。

苏棠一脸的期待。

希望宋国公给力点,不要让他们等太久。

……

转眼,就到了归德将军府李老夫人过寿的日子。

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吃过早饭后,苏棠和谢柏庭去天香院,待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丫鬟进来禀告王爷下朝了,王妃等人就起了身,到前院的时候,王爷刚好换下朝服,穿了一身寻常锦袍。

归德将军府老夫人过寿,不止王妃亲自去贺寿,王爷也去,他和归德将军年少时就是兄弟,这么多年,有归德将军坐镇边关,王爷才能放心的待在京都。

归德将军远在边关,远水难解近渴,是以府里有什么事,多是王爷照应,百官们也知道归德将军的靠山是王爷,这回更是被王爷保举,被皇上派去忻州兴修水利,更有王爷帮着说情,准许归德将军等李老夫人寿宴过后再出发。

王爷帮着说话的时候,皇上夸赞归德将军的孝心,再加上驻守边关,日子远没有在京都滋润,皇上感念归德将军对朝廷的忠心,特意叮嘱元公公别忘了在李老夫人寿辰当日,赏一份寿礼。

李老夫人过寿,皇上都赏了贺礼,何况是百官了。

归德将军府门庭若市,前来贺寿的官员络绎不绝,即便本人不到,也会差管事的送份贺礼来,毕竟归德将军背靠靖南王,这些年是边关无战事,一旦哪天开战,少不了归德将军立功的机会,那时候想高攀都攀不上。

见靖南王府的马车到了,归德将军府下人赶紧通知归德将军,归德将军李牧三步并两步出来迎接。

王爷王妃来,李牧不诧异,但他没想到苏棠这个皇上亲封的超一品护国公主也来了,尤其作为王爷的心腹,李牧知道自己即将要训练的铁骑兵是苏棠掏钱为朝廷养的,对苏棠就更肃然起敬了。

李牧请大家进府,王爷边走边道,“老夫人身子骨可还硬朗?”

李牧和王爷说话就和自家兄弟似的随意,笑道,“还凑合,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多少有点小病小痛,免不了的。”

王爷就道,“为了你能安心去忻州,庭儿媳妇一会儿会给老夫人请个平安脉。”

李牧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这,这如何使得?”

要不是李夫人已经领着王妃和苏棠去见李老夫人,李牧一准要给苏棠作揖道谢。

知道护国公主来了,李老夫人起身就要给苏棠行礼,苏棠哪能让年近六十的李老夫人给她行礼啊,还不等李老夫人屈膝,苏棠就将她扶了起来,“今儿老夫人您是寿星,给我行礼,岂不是折煞我一个小辈了?”

李夫人扶李老夫人坐下,李老夫人上下打量苏棠,笑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庭儿娶了个好媳妇。”

李老将军是老国公麾下得力干将,李将军是王爷的心腹,谢柏庭可以说是李老夫人看着长大的,从称呼就看的出来亲近了。

李牧派丫鬟来告诉李夫人,苏棠要给李老夫人把脉的事,当即高兴的凑到李老夫人身边道,“娘,将军说请您去偏屋,世子妃要给您请平安脉。”

李老夫人直接愣住了,看向苏棠,压抑着喜悦道,“叫老身如何受得起?”

苏棠淡淡一笑。

李夫人把李老夫人扶起,苏棠跟着去了偏屋。

如李牧说的那样,李老夫人大病没有,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多少有点小毛病,死不了人,但折磨人。

苏棠把脉后道,“老夫人身子骨硬朗,一点小毛病,待我回去调制些药丸送来,服用半个月就会有所改善。”

李夫人笑道,“世子妃的医术,冠绝天下,有她给娘您调养身子,您定能长命百岁。”

李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待她们出去,正好刘夫人和赵院正的夫人和女儿进来,给李老夫人贺寿。

李老夫人笑道,“芩儿呢,怎么没带她来?”

刘夫人就道,“芩儿这些日子有些无精打采的,我原是想带她来给老寿星您贺寿,老爷怕她过了病气给您,就没许她来,回头我带她来给您请安。”

刘夫人说的时候,赵思语脸上闪过一抹愧疚,她看向苏棠。

那日苏棠在凉亭打翻了刘芩儿喝的茶,赵思语走的时候,拿自己的绣帕沾了些茶水,回府后,让自家亲爹赵院正检查,才知道茶里被人下了烈性春药。

她让芩儿陪她去大昭寺,把芩儿害惨了。

听刘夫人的话,就知道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和苏棠都知道。

前来道贺的宾客多,正堂拥挤,苏棠就出去了,赵思语跟着一起,到了花园,四下无人,苏棠问道,“那日我走后,芩儿她……”

赵思语懊悔道,“是我害了她。”

苏棠则道,“她定亲了?”

赵思语摇头,“没有。”

苏棠扭眉,“怎么会没定亲?”

见苏棠诧异,赵思语道,“这事我也觉得奇怪,芩儿确实是被人给救了,但我问她谁救的,她不肯说,我也不敢多问,这些天,我几乎每天都去刘府开解她,但她心情始终好不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了那样的事,换做是谁都好不了,虽然刘芩儿不是她害的,却是受她牵连。

失了完璧之身,芩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甚至顾及刘芩儿的名声,她都没法将吴大姑娘绳之以法,吴大姑娘手段那般恶毒,该把牢底坐穿的。

不止赵思语觉得奇怪,苏棠也一样,她脑子里闪过一种猜测,猜的她嘴角眼角齐抽,她问赵思语道,“芩儿那日佩戴的可是一对绿玉莲花耳坠?”

苏棠实在不记得刘芩儿那日的妆扮,半夏也没注意。

赵思语不懂苏棠为何这么问,她道,“芩儿那日佩戴的是一对寻常珍珠耳坠。”

顿了下,她又道,“不过我在逛集市的时候,倒是在一个小摊子上看到了你说的绿玉莲花耳坠,样式精美,叫人爱不释手,但因为身上带的钱不够就没买,芩儿也没有。”

苏棠眉头一拢。

难不成她猜错了?

把沐止打成脑震荡的不是刘芩儿?

可那日信安郡王逗沐止,怀疑他被人怎么了的时候,沐止那眸光躲闪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有点什么啊。

苏棠想请赵思语帮着旁敲侧击下,结果这时候有人过来,事关刘芩儿清誉,苏棠只好就此打住,准备找机会再问。

结果这一等,直到李老夫人寿宴散,苏棠都没找到机会单独和赵思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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