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龙和苏杭没有在集市久留,二人替孟婆婆买了药后便匆匆回到了城郊的桃源镇。
今日的桃源镇不同寻常,来了许多官兵。
苏杭缩了缩脑袋,凑近了李神龙小声问:“哎,李神龙,咱们镇上发生什么事了?”
李神龙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
路边有一间威龙武馆,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洪亮的练武呦呵声。
门前站着一位高大威猛的男人,他双手交叉胸前,慵懒地靠在墙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街上的官兵。
男人年约三十,脸颊留着络腮胡,生得野性粗狂,令人心生畏惧。
李神龙走上前,拍了拍男人粗壮的手臂,问道:“哎,杨馆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官兵?”
杨威龙皱眉说:“陶大刚家里出事了,昨天夜里,他爹娘在鸡圈里发现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陶大娘被吓病了。今早,陶大刚报了官,这些官兵都是去陶大刚家里查案的。”
“啊?!”闻言,李神龙和苏杭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从小在桃源镇长大,镇上的人忠厚纯朴,平日里就连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很少发生,如今怎么会出了命案?
李神龙担忧问:“死者是谁?”
杨威龙摇摇头:“在官兵来之前,我去陶大刚家里看过了,那是一颗女人的头颅,留着长发,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过,肉都烂了,惨不忍睹,根本看不清原来的相貌。”
听杨威龙这么一说,李神龙赫然想到了今早在太陵湖里发现的那一具残尸。这颗头颅,和那具残尸,会不会本是一体?
远处,走来一个浑身黑衣劲装的带刀侍卫,男人面容冷峻,十分年轻,估摸也就二十一,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官大爷。
陶大刚正跟在这位官大爷身侧,神色间十分担忧:“官大爷,俺娘今年七十了,身子骨禁不起吓。也不知哪家缺心眼的,居然拿这种玩意儿来吓俺爹娘。”
陶大刚心中愤愤不平,要是他娘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要把那个扔头颅的兔崽子碎尸万段!
黑衣男子目光清冷,口吻也很冷淡:“放心,这桩案子交由护国山庄调查,会尽快处理妥当的。你回去陪你娘吧。”
陶大刚连连对着黑衣男子道谢:“多谢官大爷,多谢官大爷。”
黑衣男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再作答,直接翻身上马,带领他的手下离开了桃源镇。
就在男子上马的时候,他腰间一个绣有“燕”字的香囊掉在了地上。
李神龙拾起锦囊,在人马后喊了一句:“哎……官大爷,你东西掉了!”
只可惜,在他发现锦囊的时候,官大爷一群人已经走远了。
李神龙摸了摸锦囊的布料,上等丝绸。那位官大爷是护国山庄的人,下一次去京都城,再找机会还给他吧。
……
护国山庄处于京都城城中央,四面都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门前屹立着两座张牙舞爪的石龙,庄内更是巍峨气派,人称小皇宫。
上官羽棠匆匆回到庄内,直奔后院的停尸房。
独孤少白已经在停尸房内把今早发现的残尸检查了一遍,有了新的发现。
上官羽棠对独孤少白拱了拱手:“大哥,我带人在太陵湖搜了几个时辰,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的四肢和头部。如果尸体的其他部位,被凶手沉入了湖底,那一时半会儿,恐怕咱们也发现不了。”
太陵湖很大,有浅水区和深水区,浅水区的沉水物倒不难打捞。但倘若凶手把尸体的其他部位用重物绑住,再沉入深水区域,他们恐怕得抽干了湖水才能发现。
独孤少白微微点头:“最近京都可有失踪的姑娘?”
上官羽棠摇了摇头:“京都各大衙门都没有接到百姓报官说哪家丢了姑娘。”
独孤少白盯着残尸,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上官羽棠见独孤少白想问题想出了神,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哥,你发现什么了?”
独孤少白看了上官羽棠一眼,随后说:“嗯,这姑娘,非处子之身。”
姑娘非处子之身不是很正常嘛?万一她已经嫁作人妇了呢?
上官羽棠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大哥,也许她已经成亲了呢?”
独孤少白沉声道:“浮尸下体受伤严重,里面还夹着小半截女人手腕粗大的木棍。”
说话间,独孤少白指了指浮尸旁边放着的托盘。
上官羽棠抬眸一看,托盘上放着一根食指长、手腕粗的短木棍。
上官羽棠脸色骤变:“凶手竟如此歹毒,居然要这样折磨一个姑娘。”
这根木棍破了死者的完璧之身,死者生前定是受了极大的痛苦,凶手的杀人手法残忍到令人发指。
独孤少白又说:“如果凶手是一个男人,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羞辱一个女人?”
上官羽棠明白独孤少白的言下之意,如果凶手对死者起了歹念,肯定会糟蹋她,没必要采取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来折磨死者。
但,凡事都有例外。
“大哥,凶手既然把死者五.马.分.尸,那说明,凶手十分怨恨死者,当一个人的恨意达到了某种程度,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光靠一具无名残尸,很难查到凶手的下落。”独孤少白沉思,唯有尽快找到尸体的其他部位,才能尽快查清事情的真相。
“报!”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对着独孤少白和上官羽棠抱拳道:“见过水护法、木护法!御龙护卫统领沈靖凯求见!”
独孤少白:“宣!”
停尸房门前,来了一群侍卫,为首的是那个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
男子一见到独孤少白,便对他行了礼:“见过水护法大人!”
明明上官羽棠就站在独孤少白身边,这黑衣男子却直接忽略了他。
沈靖凯对上官羽棠的态度,也全然落在了独孤少白的眼里。
“沈大人不必多礼,敢问你们匆匆而来,是有何要事?”
沈靖凯抱拳道:“回水护法大人,今日属下在桃源镇一农户家里发现了一颗女人的头颅。”
说话间,沈靖凯挥了挥手,命令属下把装着头颅的盒子呈给了独孤少白。
独孤少白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在场的人都皱紧了眉头。这臭味令人作呕,所有人都隐忍着呕吐的冲动。
独孤少白对着沈靖凯一群人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是!”这味道熏得他们头晕,沈靖凯也不想久留。
他们走后,独孤少白把人头取了出来,放在了浮尸的颈脖上。
正巧不巧,头颅的断面和残尸颈脖处的断面正好吻合。
上官羽棠惊道:“大哥,终于找到尸体的头颅了,不过……”
不过这颗头颅惨不忍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过,头颅脸上的肉都烂了,还看得见皮肤下的血骨。
“大哥,这脸上有刀伤,还有咬伤,凶手难道丧心病狂到了吃.人.肉的地步?”
独孤少白浓眉一皱:“桃源镇和京都有十里路的距离,就算凶手想要分地抛.尸,为何会把头颅扔在农户家里?就不怕打草惊蛇,露出破绽么?”
语落,他又低头看了看残尸:“如果凶手真的爱吃人.肉,那为何这具残尸没有咬伤?”
显然,头颅脸上的咬伤,并不一定是凶手造成的。
独孤少白分析的有道理,上官羽棠连连点头:“大哥说的不错。这头颅脸上的伤也许是被镇上的野猫野狗咬出来的,这头颅,也有可能是那些野猫野狗叼进农户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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