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声,箭头插进杜拉左背穿胸而出。
他身子一僵,回头瞪大眼睛看着杨业,然后倒在马车上。
仆人跪在地上求饶,保镖们上去一刀一个解决了。
这两个仆人为虎作伥,罪孽深重,绝对死得不冤枉。
杨业慢悠悠走近。
杜拉还没死,瞪着杨业。
杨业说:“如果不是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应该留着你,让齐莲儿和李不任亲眼看着你被我杀死。不过,你放心,这个任务,我会让你父亲来完成。”
杜拉惊恐瞪大眼睛,咽了气。
他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局面。
其实从他开始保镖来保护自己去交换杨业那一刻起,消息灵通的红瑶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红瑶不可能让杜拉身边有会对杨业不利的人。
杨业对那几个保镖说:“诸位辛苦了。这一千两银子诸位拿去分了吧。”
杨业打开那几个箱子。
除了杨业,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银光晃得发亮。
副将摸着下巴感叹:“啧啧,先生,几年不见,你身价见长啊。在西林县的时候,你才值两千两。”
杨业叹息:“可不是么。”
这个副将叫胡广,本是西林县的一个小小捕头。
他跟杨业一样痛恨大食商人。
杨业从西林回来以后,借着兵部的手把他调到了南阳。
兵部那段时间调动了很多人。
压根没有人想到胡广会是杨业的人。
当初巡查各关卡的时候,要是没有胡广提供证据并配合,杨业还没法那么轻松拿下贪腐暴戾的前守将。
杨业也想过要在大京城里解决杜拉。
可是杜拉整日躲在府里,极少露面。每天晚上换着房间住。
想弄死他,还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随便动手又没成功,可能会给红瑶带来危险。
可是杨业也知道杜拉对他的恨有多深,有多想亲手杀死他。
所以,杨业、胡广和孙大牛就定下了这个诈降,引蛇出洞,处决毒贩的连环计。
现在不但杀了杜拉,绝了后患,还让杜拉死之前乖乖把不义之财送到他们面前。
胡广:“这就是先生说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么?”
别人赚钱想快就难免贪赃枉法,伤天害理。
杨业只要动动脑子,银子来得又快又正义。
杨业:“无利不起早。不能总让好人干赔钱买卖。”
保镖们分了银子,赶着马车,杜拉的尸体远去。
杨业看了看天,对胡广说:“我要启程了。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若是有朝廷发来关于我和孙将军的公文,还请将军替我拦一拦,等我们过了襄阳再说。”
胡广冲杨业一拱手:“先生放心,此去一路平安。后会有期。说不定,我过不久也要来投奔先生。”
“好,后会有期。”杨业又对着城楼上的齐姝一拱手,“齐将军,就此别过了。”
齐姝这会儿才缓过神来,忙回礼:“先生保重。”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也是这个计策中的一环。
杨业不想跟她纠缠了,所以现在她只能站在城楼上,眼睁睁看着杨业骑马跟守勤远去。
孙大牛这会儿在南阳城的南城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杨业跟守勤骑着马,马上还各驮着两箱银子出来了。
杨业留了两千两给胡广和齐姝,其余的都带上了。
胡广本来说一分银子也不要,因为杨业带着这么多老幼妇孺,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
可杨业说他们也算是合伙干了一单,不能不分红。
实在不行,以后他再来向湖广求助。
胡广才勉强收下了。
孙大牛忙迎了上去:“哎呀,可出来了。我还担心出什么纰漏。”
杨业:“我们建山寨的银子有了。”
这不就是后来说的启动资金吗。
有了这几千两银子,至少可以好好修个坚固的城墙,把山寨里的房屋什么的休憩一下。
胡广还送给了杨业几匹马,一些搭帐篷用的木条油布,盐巴,大米什么的。
下半程,杨业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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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京南城门的卫兵早上一打开门,就发现城楼上挂着三个人。
那三个人脸色铁青,都冻成冰了,一看就是死去多时。
他们胸前还用刀刻了几个大字:“死有余辜。”
百姓们涌出城门,朝三个人扔石头和泥巴,嘴里痛骂着。
“畜生,吃人的畜生。”
“你们死得太轻松了。可惜不能亲手掐死你们。”
士兵们不敢把人取下来。
那尸体在上面足足挂了半月,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不然不见了。
大京里那些被利益诱惑卖长寿膏的店铺掌柜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本来从华夏各处涌来的杀手们,也作鸟兽散。
雇主都死了,没有必要再追杀杨业了。
第一批杀手死那么惨,大家其实也在掂量要不要继续干。
现在刚好放弃。
朝中官员暗暗弹冠相庆。
李不任惊恐过后便是大喜,带着人把杜拉的宅子给抄了,从里面搜出几万两白银,全面接手大乾所有的长寿膏。
他十分“识趣”地交了两千两银子给齐莲儿。
齐莲儿得了白花花的银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不追究了。
太后得知齐莲儿竟然还收李不任卖长寿膏的银子,气得不行,一早就在书房里等着。
齐莲儿一看太后脸色不好,心里也不高兴了:朕一天上朝那么多烦心的事情。你帮不上忙,还整天给朕脸色看,骂朕。真是烦透了。
太后问:“皇上是不是收了李不任的银子,默许他在大乾卖长寿膏?”
齐莲儿坐下,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嗯。”
太后攥着拳:“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怎么能糊涂到这种地步,默许大臣卖这种东西?!!
齐莲儿:“没什么就是为了丰盈国库。”
以前杨业想尽各种办法充盈国库,也是买卖各种东西,你们不都夸他吗?
现在朕找到了一种来钱快的法子,你怎么又跑来心事问罪呢?
讲到底,还是偏心杨业。
觉得他什么都好,朕什么都不好呗!
杨业真是可恶,都离开大京了,还阴魂不散。
太后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说:“充盈国库的法子有很多,但是绝对不能用这个法子。”
齐莲儿似笑非笑地问:“比如呢,母后说说,还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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