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岚倒吸一口冷气,自己确实低估了夺嫡的残酷性。二王子赢了,王家、谢家依靠底蕴还能苟延残喘,但二王子要是输了,他和孤注一掷的南宫家就一无所有,这个选择题不要太简单。
但他还有些心存侥幸:“爹,二叔,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若当真如江凡所言,他来就是为了访贤呢?他可是一个随从都没带……”
王伯庸道:“他是什么身份?还是那个沧澜江打渔郎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着这个时候来,正常吗?
美其名曰访贤,数日来只顾着饮酒作乐,合理吗?还有这封书信……”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函:“你恐怕没看过吧,这字里行间,在说什么?”
王初岚心中一惊,当即拿过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姜述公子亲启。
姜述?
王初岚顿时赶到不对劲。
赶忙掏出信件一看,面色当即大变。
“这……这……他竟然要姜述出面?”
王伯庸哼了声:“好算计,夏魏大战,姜家王朝蒙受南宫家巨量资助,自然视其为友。甚至派王孙前来参加大婚,更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此人提出了姜家无法拒绝的条件,便是逼魏国撤回西军,用你那猪脑子想想,姜述会如何?”
“……自然,自然是支持二王子……”王初岚都顾不上挨骂的事儿了,心惊胆战道。
“不错,你也知道夏国对我晋国的制约,姜家若是提出此事,王上那本来就左右摇摆之人,想必也不会头疼了。”
王初岚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才明白,这是存亡之战。更是大秦兵不血刃,就要渗透晋国的恐怖手段。
“懂了吧,所以上位者,只能是大王子,否则,晋必亡,世家不存!”
“懂……懂了……”
王初岚知道,这个茶水小厮坐定了,别说做小厮,若是能消弭此事,吃屎他也能忍。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姜述出面,实际上就是去找南宫信,毕竟南宫信从根上就是二王子的人,姜述的态度必然是通过南宫信传达。”
王伯庸赞许的点点头:“所以,无论我们这个层面如何明争暗斗,为父都不阻止你与南宫信交好。如今,便用到你们的关系了。”
……
此时的田鼹也在细看那封看了不知多少遍的书信。
有趣的是,她手中的书信居然是江凡写给南宫信的。
南宫公子见面如晤。
本王素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往昔本王与君多有不和,惟时过境迁矣。
二王子乃君身家之本,当立为储。
大王子与大秦积怨,实乃你我共敌。
本王此来,与君同愿。
望君以大事为重,此期间莫起争端,摒弃前嫌,权且合作。
逍遥王江凡。
“啧啧,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田鼹反复看了几遍,直到有人进来才折起书信放入怀中。
“家主,王家倾巢而出正在大肆搜查。”
“那些江湖人呢?”
“已经分散逃离,属下业已安排人手,秘密追杀。”
田鼹点点头:“这些蠢材满脑子都是黄白之物,成不了大事。如今已经打草惊蛇,看来我们要选个更好的合作伙伴……”
她说着,美目盯住了信函中南宫信三个字。
……
姜述同样在看信。
只不过他这封又有不同。
却是写给二王子司马棘的。
通篇只有一句话:姜氏者,明争暗弃,可得新助。
无署名,无落款,笔迹潦草。
姜述心中怒火蒸腾,几次差点把这封信撕碎,但终于还是忍下来。
这三无产品甚至都不能当证据,但秦国之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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