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荆听得冷汗涔涔,这就像每人都在谋划,而所有人的谋划却都是另外一个人全局中的一点,你在此遮天大手中转动,而对方则如神明俯视一切。焉有不败之理?
好可怕的逍遥王!
之前他还不忿,觉得自己不过疏忽大意造成今日之败而已,如今想来,根本就不可能获胜。
第一次,他对那人心生无限恐惧。而与此同时,他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女子,心生无限钦佩。
自己何其幸运啊。至此,他不由深深稽首:“多谢姜姑娘指教。”
他是越发尊重了,殊不知江凡肚子里快笑岔气。奶奶的,都是老子自己干的事儿,说起来当然头头是道。
然而,江凡并没打算就此结束:“殿下,您还有第三败!”
此言一出,司马荆不由惊呆:“还有?”
“还有,而此败若是不改,您日后还会吃大亏。”
司马荆悚然动容,当即拱手道:“请姜姑娘指教。”
江凡道:“若猜的不错,这次半路遇袭事件,应是殿下自编自演。”
司马荆心头一跳,没料到这位姜姑娘眼光如此毒辣,目光连连闪动,却终于一咬牙:“不错,正是如此。”
江凡有些惋惜的叹口气:“本以为殿下胸有丘壑,能屈能伸,却不料竟然会出此昏招。”
“昏招?”司马荆有些不敢苟同,这昏招显然有些作用啊。
江凡好像看穿他的想法一般:“殿下恐怕还在以为这招能给二殿下制造混乱,打击声望,甚至能延缓其登基吧?”
司马荆确实如此想,但他这次却慎重道:“是做此想,可是不妥?”
江凡大摇其头:“当然不妥。首先此举根本不会伤筋动骨,也不过制造了些许混乱而已,若是一旦查明真相,反而对自身更加不利。甚至在外界看来,跟因怒生恨,冲动报复差不了多少。而这种莽夫做派,又怎么能让外界包括那些还在支持你的力量看得起?”
司马荆明白,确实是这样,但自己已经落到这般地步,总要做点什么,才有希望乱中取栗,找到机会。
江凡凝视他道:“其次,还给人家一个名正言顺派人来监视你的借口,如今南宫公子不是好好的在宜宁么?”
司马荆当即一愕,下一刻差点给自己俩嘴巴,是啊,这不完全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么?可偏偏又是自找的啊!有过一次还不够?怎么没长记性呢?
“其三,如今的你,不是该韬光养晦,降低王上和二殿下以及朝臣戒心,以便暗中积蓄力量,伺机东山再起才对?怎么偏生做了这等事,让人又把目光聚集在你身上?这等弱势之下,你觉得被怀疑、被针对有好处?”
司马荆当时就觉得眼前一黑。
不想不知道,一想,这特么确实是个绝世大昏招!自己脑子错乱了怎么的?而给自己出主意的幕僚谋士们更是打算害死自己来的吧!
许久,他终于长长吁了口气,站起身,十分郑重的抱拳九十度鞠躬:“姜姑娘拨云见日,智计如海,在下佩服,恳请姑娘太傅,为在下谋划,指点迷津,荆自当言听计从,以师礼待之。”
他这可是肺腑之言,司马棘自诩聪明绝顶,手段高超,然则在这位姜姑娘面前,简直如孩童,自以为的骄傲被碾压的粉碎,试问自己除了出身,还有什么?
还有自己那些整日里只知道吹嘘的幕僚谋士,都是狗屁!自己居然听从这些人的谋划,如今没死还真是侥天之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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