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付太医说道:“心柳在哪儿?”
偏厅里。
心柳说道:“是王妃吩咐奴婢端去给奶娘的,是不是水奴婢也不知。”
“什么样的,有何不同的味道?”付太医问。
心柳摇头:“奴婢瞧着就是水,是给奶娘的,奶娘才知道。”
她也没敢喝啊。
付太医只能再去奶娘的屋中,婢子摇醒了奶娘。
奶娘被问得一怔,点头回道:“是一碗水。”
“有什么不同的味道吗?”付太医问。
奶娘仔细想了想,说道:“就……有点甜。”
有点甜的一碗白水吗?
付太医起身离开,去了段淑柔房间,问了黄氏同样的问题。
黄氏点点头。
“是喝了半碗水就睡了。”她说道。
怔怔中,黄氏恍然反应过来。
“付叔,您是说……”
她惊奇的扭头看向床边台面的半碗水。
付太医也看着那碗,伸手端起来时,食指点了水送入口中。
不是甜的,微微有点发苦。
水怎么会发苦呢?
“是这碗?”他问。
黄氏点头:“就是这碗,是寿桦端来的。”所以她们也没想着立刻就收走。
付太医看看碗,又看看段淑柔。
小娃娃还睡着,呼吸平顺状态极好,原因着发热通红的脸蛋如何是润泽透粉。
这就是好了。
奶娘说是苦的,他尝着是甜的。
“你尝尝。”付太医递过去给黄氏。
黄氏疑惑抬头,还是伸出手指沾了点水。
“如何?你尝着是甜的还是苦的?”
黄氏说道:“苦的。”
他们尝着是苦的。
水怎么会是苦的呢?
病人喝了,说是甜的。
所以,就是这碗水,是这碗水让两人好了。
——
一辆马车往宫里去。
走得不快,慢悠悠的。
伏星郡主挑起窗帘,看着外面高高的宫墙。
哪怕前面已经看过一次,再看还是会被震撼到。
这大誉繁盛,皇宫也是金碧辉煌,宫墙更是高足有三丈高。
这样高的宫墙,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别看了。”宇文宏拉开她的手。
伏星郡主拧眉,说道:“看看怎么了?这大誉的皇宫真是看不厌。”
宇文宏呵呵一笑:“怎么,你想住进来?”
这话真是难听,她低声说道:“这本来也是小王爷的家,不是吗?”
宇文宏面色一沉,低声道:“闭嘴,你是不想活了吗?”
这种话也能胡乱说的。
伏星郡主说道:“别人又听不到。”
在姜国,这些话不是经常说吗?
说话间,宇文宏突然感觉不对。
马车停了,而且,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迷迷糊糊中,他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儿。
“不好,快屏住呼吸。”宇文宏急声说道,伸手就要去撩车帘。
刚撩开车帘,脑子就昏昏沉沉的。
身后,伏星郡主已经往后倒去了。
宇文宏抽了簪子扎入自己的手臂,疼痛刺激下昏沉散去些许。
然而帘子被挑开了,一只手对着他的脸撒了一把香粉。
宇文宏没办法躲闪,被药粉糊了一脸,闭了许久的气这时候也忍不住了,立刻吸入大量的迷药。
噗通!
马车外,方凌盛听着人肉栽倒的声音,满意的露出笑来。
“带走。”
内侍拉着马车,往旁边的暗门去。
——
张汐音醒来,梳洗之后换上平素里练弓的那套常服,绑上臂绳。
“王妃是要去练弓吗?”香叶问。
自小郡主病倒之后,王妃这五六日一直都休息不好,自然也没去练弓。
张汐音笑说道:“先去看看柔儿。”
香叶也笑了。
“小郡主已经病好,醒来之后就吃了两碗肉粥呢。”她说道。
小郡主身体好了,大家都很开心。
不过还未确定王府还有没有疟疾,小郡王还在宫中呢。
段淑柔已经下床了,坐在木马上玩。
看到张汐音进门,她趴下木马,跑过去。
小小人儿飞奔而来,张汐音蹲下张开手接住了,心中难忍。
“母妃,我不难受了,母妃,不哭。”段淑柔说道。
张汐音笑说道:“母妃没有哭。”
她抱起女儿,看向自己的母亲。
黄氏笑说道:“好了,没事了,你爷爷奶奶在外面呢。”
家人日日都来,只是没有进内院,老人年纪大了,若是染上了疟疾是要命的,所以大家都拦着。
张汐音抱着女儿出去。
家人涌了上来,都要抱段淑柔。
张永康笑说道:“好了就好,哎呦,都瘦了。”
“来,让舅舅抱。”张寿安伸手。
段淑柔就伸手要过去。
张老太爷把人递过去,张寿安抱住举高高。
看着孩子哈哈笑的开心样子,大家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张老太爷说道:“孩子没事就好,不过你说这件事是因为有人故意把疟疾下到王府里,你知道是谁吗?”
张汐音点头。
在堂中不好说这些,张汐音说道:“我们去里面说。”
一家人到了内院,关了门,张汐音就说:“姜国人。”
“宇文宏?”张寿安说道。
在盛京,姜国人里身份最尊贵的就是宇文宏了,那些个使臣应该都听他的吧?
“或许是那新来的郡主。”黄氏问道:“寿桦,你觉得是她吗?”
“不知,都有可能。”张汐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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