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渐离点点头。
端起汤碗喝了几口,又起身往外走去。
张汐音迈步跟上,问道:“做什么去?”
“洗漱一下。”段渐离停下脚步,回头伸手去搂张汐音时,凑近了她的脸笑道:“可不能,熏了我的小阿音。”
小,小阿音?
真是吃醉了,竟然说这么肉麻的称呼。
两刻钟后,段渐离一身湿气从盥室回来,还换了干净的衣裳,头发都还滴着水。
张汐音吃了一惊,拿了毛巾去帮他擦头发。
“怎么还沐发了?这大晚上的,你是不想睡了。”她好笑的摇摇头。
段渐离眼神已经清明了,说话时还带着酒气。
“不能熏了你。”他说道,一面拿了毛巾自己擦拭头发。
“你先睡。”段渐离又说道:“这舟车劳顿的,你肯定也累坏了。”
张汐音笑着靠在他旁边的软榻上,抬手掩面打哈欠时,眼泪都溢出来了。
“是累了,我陪陪你。”
段渐离笑看着她,夫妻九年了,瞧着她时还是觉得甜滋滋的。
看他盯着自己瞧,张汐音突然笑眯眯的看他,柔声喊:“渐离哥哥。”
段渐离擦发的手一顿,眼眸立刻便深了几分。
“你……”
“渐~离~哥哥。”
娇俏柔柔的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看着自己。
段渐离心头发紧,似有猫爪子轻轻的挠过一样。
他扔了发,过去抱住张汐音就往床榻去。
张汐音吃惊抵着他胸膛问:“你……做什么?不绞发了?”
“先与阿音温存温存再绞不迟。”
话音落时,唇也落下。
抵足缠绵,好一番云雨巫山之后。
段渐离起身把炉子里的热水倒水盆里,打湿帕子给张汐音擦拭身体。
张汐音伸手去抚他身后的发,莞尔道:“都已经干了。”
“也一个时辰了,屋中也热,干了正常。”段渐离笑道。
擦拭了,躺进去抱着娇妻。
两人当真累得闹不懂了,沉沉睡去。
——
翌日,张汐音和段渐离也是正常时间起来,梳洗挽发穿衣,出去时任家的人也都到了。
任子时是任子洲的长子,任子洲一辈中,排的子字。
后一辈的,排的是时,任家族中便说,孩子们以十二时辰来取名。
任子时为任家长子。
任家时字辈中男丁并不是很兴旺。
只任子时是长兄之后,便是二房的任丑时,三房的任寅时,任卯时,大房还有个年岁最小的任辰时。
任子时的妻子安氏陪在左右,要带张汐音他们去郊外的庄子玩乐。
“那边的景色甚好,是养人的好地方的。”安氏笑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城去,再次惹得人瞩目。
到了庄子,庄子的人早就安排妥帖,将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
庄子所处半山,立在庄子前,果然能看到好景色。
任子时过来说道:“如今清晨尚且一般,到了日落时,余晖从山间挥洒而来,才是当真美景之一。”
“之一?”张汐音笑问:“看来还有一美?”
“没错,到了晚上,我们可行至山顶,便能看到云海在山峦间流淌,如银河般。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星河云海涌动,可谓美景之最了。”
听着任子时的描述,张汐音已有了想象,笑道:“那晚上可要上山顶了。”
“有阶梯和索道,要上山顶并不难,用了晚膳休息片刻再上去就好。”任子时笑着说道:“虽今日是初七,只上玄月,却光芒足够的。”
张汐音越发的期待。
白日里,便带着孩子们在山林间游玩,到了时间,便看日落余晖从山间缝隙投射而来。
一道道的金光如绸缎般,还能看到闪闪的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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