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起,水花扑腾间,更多的人跳了下去。
段渐离也跟着跳下去了,伸手去抓江铃的手,小船上,有人扔下绳子。
“啊。”
一声叫喊,便看到有人被拖入水中。
所有人都万分惊恐。
江铃跟着段渐离往船上游,说道:“是鲨鱼。”
船上的人拉着她上去,回头去拉段渐离。
另一边,安无虞护着杨舒也在上船,一条鲨鱼正游向他。
“安哥哥,快上来。”杨舒上去之后,回头喊道。
安无虞目光直直的看着那鲨鱼,将腰间的匕首取出来,随后,他下潜入水中。
看到安无虞消失,段渐离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崖老先生。
“您撑着些,一会儿有大夫帮您看伤。”
“将军。”崖老先生咳嗽起来:“咳咳……我这把老骨头到头来还得连累你们来救,实在是羞愧啊。”
段渐离说道:“你是大誉的子民,便是我们的责任,老先生,别多想。”
船往回走。
这时,江铃呵呵冷笑了声:“看看,又装起来了。”
段渐离看去,安无虞正浮在水面上,他的手里还握着鲨鱼鳍。
鲨鱼鳍在他手里,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海里将那鲨鱼杀死了。
安无虞也上了船,看向他们的眼中满是挑衅,还甩了甩手里的鱼鳍。
江铃嘁了声,便过去看崖老先生了。
她歪着头看他的脸色。
“姑娘?”崖老先生努力撑着精神头,他想再见一眼家人,哪怕浑身是伤,要死了,也不能死在这儿。
“没事,就是一身伤而已。”
一身伤了,还是没事!
其他人不敢多说什么,加快速度划船。
回到船上,南王立刻过去,搀扶着他问道:“父亲,来,这边。”
他扶着崖老先生坐下,立刻便有军医上前帮忙诊治。
江铃回避了,去船舱入口,看张汐音远远的看着,说道:“死不了的。”
“这么老了,没有受内伤尚且还好,若是受了内伤只怕就难以坚持了。”
“你拿一些药出来。”江铃低声道。
张汐音立刻便明白,小声问:“都叫什么?”
江铃微微靠过去,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名字。
张汐音从袖子里拿了一包东西,递给她。
“有了这些,他那些伤都不是问题的。”江铃晃晃手里的东西笑道。
张汐音也跟着轻松不少。
南王妃没有跟来,南王府的女子都没有跟来,只江铃和张汐音跟着渔船在后方。
她们需要直面安无虞,不能躲在后方。
那边在医治了,崖老先生的衣裳解开,只穿着亵裤躺在木板上,看着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南王面色铁青。
“小人,小人……”他咬牙喝骂道。
“苏重。”崖老先生看着他,苏重是他的女婿,也是他的门生。
两人情同父子。
“不必过于气恼,便是中了对方的下怀,你身为威海军的大将军,该冷静才是。”
“是,父亲。”书中说道。
苏重看军医:“如何?”
“老先生身上的伤口大,且深,又遍布全身,能活着也是对方用了烫止法。”
所谓的烫止法,便是用烧红的铁将伤口烫一烫,能迅速止血,当被烫的伤口却是比刀割鞭打的伤口更难愈合。
“而且,这伤口上都是最差的药。”军医从药箱里取出最好的烫伤膏,正要抹上去。
“让一让。”
江铃挤开人群过来,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她愣了一下,说道:“看着我做什么,忙你们的。”
可这里都是男人,而且崖老先生还光着身子。
段渐离也是一愣,但很快便想明白,江铃与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江铃在崖老先生的面前,根本不去看老人涨红的面色,只说道:“有些药是该吃的,你,去倒杯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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