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场静的出奇。
这不是指着太傅鼻子骂吗?
欧阳太傅脸色更是精彩纷呈,从震惊到恼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看来是气得不轻。
“你,你竟敢……”
钟萤微微弯了弯腿,行了个不太走心的礼,端过一杯茶。
从欧阳太傅的角度,他能看到钟萤一双漂亮的红唇,狡黠的勾着:“欧阳老……”
他盯着那双唇,明显看到“鬼”字的口型,手掌重重地拍案而起,胡子都快炸起来:“大胆!你放肆!”
钟萤也吐出最后一个字:“师。”
欧阳太傅:“……”
他现在就像火山喷发但碰巧赶上雪崩,一口气顶到天灵盖,又被生生拍到了下丹田,噎的难受。
钟萤无辜道:“欧阳老师,我难道不能这样叫您吗?”
欧阳太傅咬牙切齿:“……”
确定不是尸体的尸吗?
她垂着头,靠在周崇安身边:“夫君,我实在不知老师为何动怒?我初学周国语,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这一声夫君,和她靠过来的小动作,让周崇安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没有,你说的很好。”
周崇安一手揽着钟萤的腰,一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递到欧阳太傅面前。
“太傅是个心胸开阔的好老师,就算公主有些小错误,也不会因此动怒,太傅定是觉得你说的太好了,才拍案叫绝,是吧太傅?”
欧阳太傅:“……”
骂的这么脏,你说她不懂?
我还拍案叫绝?当我傻是吧?
这是欧阳太傅这辈子戴过最憋屈的高帽。
最终,他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喝了这口凉茶。
然后钟萤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心安理得的朝他伸出手。
欧阳太傅:“……”
骂我,还想要我送礼?
钟萤见他迟迟不动,又委屈地问:“夫君,你不是说敬茶就有礼物拿吗?老师是不是不懂规矩?”
欧阳太傅:“……”
狗屁的规矩!
周崇安:“别这么说,本王的规矩都是太傅教的,太傅如何能不懂规矩?”
周凛:“是啊太傅,新人这杯茶可不能白喝的,何况你这次还代表了陛下前来。
陛下既然都赐婚了,作为兄长,难道也没什么表示?”
欧阳峥也在旁边小声说:“爹,人家可是蛮族公主,还有这么多送亲使臣在呢,你现在丢人可就丢到国外去了。”
欧阳太傅咬了咬牙:“那老夫就给你们写一副字吧,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钟萤靠在周崇安怀里小声嘀咕:“才一副字啊?字能有多值钱?皇叔送了两箱珠宝呢,太傅好小气啊,我父王还说让我把周国的趣事写信说给他听,我就跟先他说说小气的太傅吧?”
周崇安:“也好,来人,准备笔墨纸砚送去王妃房中。”
欧阳太傅:“……”
老头子忍了又忍,感觉他一息之间,头发都白了不少。
愣是不得不把此次出行的所有宝物都留下,这才勉强堵住这位蛮族公主的嘴。
到这一刻,欧阳太傅无比后悔,他惹这个女人干嘛!
钟萤满意的带着三箱宝贝问:“下一步是什么?”
吴大夫早等不及了:“送入洞房!”
新房内,没有“外人”在,大婚的甜蜜氛围这才回来。
两位新人相对而坐。
掀盖头,喝合卺酒,红绳结发,白首不离。
仪式举行完毕,吴大夫老泪横流。
欧阳峥笑道:“吴大夫,你平时总念叨王爷该早点成家,现在他成家了,你哭什么?”
吴大夫依依不舍地望着仙子:“我希望他成家,可我没想到他娶到仙子呀,仙子,以后你若是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这小子。”
钟萤笑了,没想到又多一个娘家人。
周崇安也没想到,从小看他长大的吴大夫成了钟萤的娘家人。
不过无所谓,反正都是一家人。
就在周凛拉着周崇安要去敬酒之时,周崇安突然间“旧伤复发”。
吴大夫看都不看就说:“他这情况不容忽视,只能留在房间内休息,不宜饮酒。”
说完,还偷偷塞给他两颗内补药。
周崇安偷偷退回给他三颗,表示昨天的都没用上!
吴大夫欣慰极了,原本怕他这些年经常受伤,身体垮了,某些方面也不济,没想到他多虑了。
看来他该想想给王爷和仙子的孩子送什么出生礼了!
周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崇安:“全城百姓都来了,就不怕大家伙取笑你?”
周崇安枕在钟萤腿上,不走心的捂着心口:“就请皇叔好好跟大家解释一下,想必城内也没有那等蛮不讲理的人,非要在今日为难。”
周凛还想说什么,宋太妃推了他一把:“随他吧,他这心病离不开解药。”
周凛盯着周崇安看了会儿,转身走出新房。
欧阳峥,林扩等人也念在周崇安有今日不易,就不闹他们了。
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钟萤看人都走了,门也关了,赶紧摘头饰。
“哎呦我的头,这真是一个头两个重,你不去敬酒真的没关系吗?”
“无妨。”
“你不用盯着我,我跑不了。”
周崇安从她身后抱紧她:“结发誓言不可违,天地见证,你能跑到哪去?我留在这不是为了盯着你,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钟萤忍不住偷笑:“忘了跟你说了,刚才宋太妃弄错了,她剪的是我头上的假发,也就是马尾毛,你快去问问她,跟你结发白头的是哪匹马?”
周崇安:“……”
“你说真的?”周崇安捏着她的下巴嗑很认真的问道。
看他的架势,只要钟萤敢点头,他就得去把宋太妃找回来,重新进行一次仪式。
钟萤抚开他的手:“假的呗,我都不愿意让你娶别人,又怎么会让你去娶一匹马?何况也不知道是公马还是母马。
母马也就罢了,公马你可怎么办?”
周崇安又气又想笑,捧着她的小脸,在她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你这张嘴,在我这还不老实?再不老实,就亲肿它!”
钟萤捂着嘴:“我的口红……哎?哪里来的俊俏郎君?”
她手搭在周崇安肩上,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柔软的指腹轻拂过他染上正红色口红的薄唇。
周崇安抓着她的手亲了一下:“叫什么郎君?叫夫君。”
钟萤把手抽出来:“在外面演演戏就行了,这个词太肉麻了,况且我是现代人,你在这边这样娶我,还用尔哈的名字,在现代都不做数。”
“那简单,去现代,按照你们的风俗办一次婚礼不就好了?”
周崇安抱起她,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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