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珺和司机单独在车里,接着往前开。
七拐八绕了好久,车来到一片密林里。
她就猜到,所谓月子中心,肯定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其实她心里没在怕的,但这个时候不表现出害怕,显得太奇怪了。
于是她大喊起来:“停车!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快停车!”
司机完全不理会她,她坐在后排,中间有隔档,她也打不到司机。
再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没信号。
就在她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的时候,车终于到了。
司机将她从车里拉下来,粗鲁地将她推进面前一个三层小楼房里面。
楼房里全是一间一间的小房间,房间里有张床,有个马桶,门是和牢房门那样的大铁门,有个窗口可以看见里面。
有的房间空着,有的房间里住着孕妇。
看起来,她们似乎没有受到过身体上的虐待,反正脸上没有外伤,有些人门口还放着餐食。
但她们肯定饱受精神摧残,每个人都惊惧不安,面容枯槁。
司机将谢宁珺推到一个空房间里,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直接锁上了大铁门。
谢宁珺赶紧起来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司机直接走了。
她只能走到床边坐下,一边想办法搞清楚情况,一边等死。
也不知道谢执那边怎么样了?
……
谢执被中介带去了一个小宾馆,这个宾馆十分脏乱差。
他在脑海里回忆之前看的那些案例,想要知道家属会被怎么安排。
但好像大部分孕妇都是独自一个人出国的。
因为孕妇出国生孩子,是提前两三个月抵达,一直在那里住着,住到生下来、各项手续都做好。
有很多家属还在国内工作,或者工作性质不允许出国,不可能辞职陪着孕妇一块儿在外面呆半年。
沈律师发来的几份详细案例里,也有几个是带了家属的。
有一个家属是将孕妇送去之后,为了工作,当天就回国了。结果回国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孕妇和该中介公司了。
还有一个案例,是丈夫陪着妻子一起来的,他是请假在这里陪妻子几天,但是刚落地的那一晚,他还给家人报平安,说自己很安全……可之后也失踪了。
还有一个是婆婆陪着儿媳一起过来的,落地之后婆婆就被人直接丢在偏僻小巷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找到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已经精神失常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谢执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什么命运。
他被带进宾馆后,黑中介让他先坐着等,他出去有事,一会儿就回来。
谢执回头看了一眼那堵脏得都快包浆的床单,没坐下去。
过了会儿,有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用磕磕巴巴的中文问:“先生,你太太怀孕七个月了,你很寂寞吧?”
谢执沉默不语,静静看着她。
女人笑得越发暧昧:“你们是我们的vip客户,我们可以瞒着你老婆,偷偷给你提供一项额外服务。”
说着,她拿出了一沓几乎没有穿衣服的美女照片。
“你放心吧先生,我们这个地区,piao都不犯法的,怎么样?免费的。”
谢执看都不看一眼:“不懂。”
智障人设就是好,都不用找借口。
问就是听不懂。
女人笑容扩大了些:“就是那个事,你咋会不懂呢?你都能让你老婆怀孕了不可能不懂的……”
正劝着,那个黑中介回来了,喊走这个女人,两个人在外面,用当地话沟通。
谢执勉强能听得懂大概。
黑中介说:“这个男的比较特殊,是智障。”
女人说:“原来是智障啊,怪不得对我拿出来的美女照片没有丝毫反应。”
说着又回头上下打量了谢执一眼:“不过他身体看着挺不错的,那我们干脆就把他安排去做那个……”
女人双手在肚子前做了个往外掏的动作。
黑中介哈哈大笑:“对就是这个,哈哈,其他家属……”
后面还提到怎么处理其他产妇家属。
年迈的家属,他们年纪大了,器官不好,就直接打死抛尸。
年轻一点的,就先拿美女的名义,将他们骗到偏远的酒店再动手,把身上能卖的东西都卖掉。
不在这里直接动手,是因为这里是闹市中转站,路人太多,而且医疗设备也都不在这里。
谢执总算明白了,怪不得那几个案例中,唯一活口就是那个老婆婆。
估计她就是被他们殴打致假死,被抛尸,但是最后救助及时没死掉。
只可惜疯傻了,也提供不了线索。
而对付他这种智障,他们都不打算拿美女做借口了,打算直接将他带过去杀了,就联系买家。
谢执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谢宁珺要是知道,演产妇家属这么容易达成她的梦想,说不定她就让他扮演产妇,自己扮演家属了。
考虑到国外噶腰子的团伙势力强大,谢执觉得还是不能和他们硬碰硬。
他转身站上身后那张脏兮兮的床,朝窗外看了一眼。
这是栋破旧的老楼,空调外机放得七零八落,底下还堆满了杂物。
谢执估计了一下可行的逃跑路线,心里有了大概的规划后,立马从窗户逃了出去。
外头两个人一边聊一边抽烟,聊了好几分钟。
烟抽完了,回来打算把这个智障带走噶腰子,这才发现人跑了。
女人惊呼道:“那智障还会跑啊?”
黑中介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在M国,政府和警局都有我们的人,只要落在我们手上,就别想活着出去。”
说完拿起手机,给组织里的人全部发了通知,让他们全区域搜索那个智障的下落。
……
林中小楼里。
谢宁珺被人锁在小隔间里就没人管她了。
她手机也被没收了,现在没有任何方法联系外界。
她还试图跟旁边隔间的孕妇问情况。
但那个孕妇昏昏沉沉的,说话也含糊不清,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大吼大叫也没人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回床上坐着等。
忽然,有两个人缓缓朝这边走来,停下脚步,站在铁门前面,往里面观察谢宁珺。
谢宁珺猛地抬头望向外面的两人。
一个是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脸长得很凶。
一个是穿着红裙的女人,身材纤细,气质优雅,戴着墨镜。
男人手里拎着女人的名牌包,站在女人靠后的位置,毕恭毕敬的样子,估计是这个女人的贴身保镖。
谢宁珺盯着那红裙女人看,总觉得她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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