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笑了笑,不以为然。
大李这样说:“我也就叫你老弟了啊,老弟,那下次我来找你玩你可不要不认识我嘞!等我哪天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就带上老婆孩子到你工作的县城去转一转。”
“领导您能来,那是我们整个县城的荣幸,只要您来,您提前…哦,不用提前,您随时来,随时打电话,我随时有空,没空也必须有空。只要我跟县里县委书记汇报,我们县委万书记也一定会来的,您到哪都是贵客。”老同学说的很中规中矩,表现得很谦卑。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大李嘴上虽然这样说,却并没有掏出手机来加对方的微信。
而老同学早已是人精了,他也明白,大李说的这些只是客套话。
在酒桌上分清客套话,是所谓的从政第一步;连客套话都分不清,讲从政有点太远。
朱朗来了一句:“老弟,那你那儿是不是有很多项目啊?我听说你是分管校建和电教的副局长,这在教育局可都是肥差呀!什么时候给老哥弄点工程来做一下?老哥赚点茶水钱。”
老同学依旧打着哈哈,他说:“老哥你说笑了,现在所有一切工程都需要招投标,有些也需要评标;相对来说难度比较大,这不是我一个小副局长能说了算的!就算要找人,我说句猜测的话,那起码都得县里分管副县长以上打招呼,当然,现在这些都很正规了。”
老同学当然不敢说其他的了,他说完这些,便敬了朱朗一杯,朱朗以茶代酒也很爽快地喝了一杯。
老同学,喝了点酒之后脸色绯红,他话也慢慢变多了,看着王成一脸清醒,老同学说:“兄弟,还是你酒量好,估计经历的各种应酬场合也多,不像我们在县里每天应酬的也就是县里面一些熟悉的干部,就这么大点地方…”
老同学说话舌头开始打结,王成赶紧抬了一杯酒:“咱不说那话,中午就点到为止,因为下午还有事儿,也请你理解,等以后放假的时候我们再好好喝。”
“兄弟,你说这话打我脸了,我肯定理解。你们工作这么忙…别说你们了,就我们县局的一个正科级局长,每天要找他办事的人都很多,一到工作期间,找他排队签字的要排到好远,很多人见他一面也许只有几分钟时间,就是找签字要钱。”
吃了一些主食之后,王成便送着老同学上车,老同学带过来的驾驶员也已经在车旁等着了。
王成感慨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兄弟,好好干哦,咱也不说自己多高尚,至少做的事要能对得起自己良心,不要用所谓的大家都这样来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以后我们再聚,请代我向你家人问好。”
王成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由他明显感觉到同学变浮躁了,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讲,就是变飘了。
这不是个好事,毕竟老同学是自己打招呼提拔上去的,如果他变了,那显然…
老同学原本想打开后备箱,把准备好的礼物都给王成,但看到王成一个冰冷的眼神投射过来,他马上变得有些哆嗦。
“老同学,这个土鸡土鸡蛋你拿去吧。”
“不不不,这些你留着吃,要不你看看在安昌有没有其他朋友同学,给他们吃?我不太爱吃这些东西。”王成是不想让同学之情,变成带有利益的上下级、变成附属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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