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姐姐找我,有何贵干?”叶舒晚语气慵懒,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叶舒月气的不行,强抑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言恶语,扬了扬唇,正要开口。
“别,姐姐,你要是实在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我看着难受你也装的难受。”叶舒晚抬了下手,讽刺道。
她的话无疑直接撕破了叶舒月的伪装,她顿了顿,目光燃火,又很快被地牢的潮湿浇灭。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纵横滑落,抖着嗓子哀求,“晚晚,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浑身是伤,你可不可和太子殿下说说放了我。”
她一面落泪,一面张开双臂,挽起衣袖,白皙的皮肤尽是密布交错的伤痕,皮肉卷起,有些凝固的伤口反复撕裂甚至化脓,恐怖如斯,没有一块儿好的地方。
叶舒晚随意掠了眼,眸光闪烁,眼中的揶揄暗了下去,凌渊还真是下死手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直愣愣面对时还是不可控制的受到触动。
不过,这又与她有何干系?
她收回自己的惊异,转眸对上她哭诉的面庞,冷声道,“我早就警告过你,别再招惹我,如今的处境不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叶舒月被她冷漠的反应弄得诧异,她不是应该心软,圣母心泛滥,之后向自己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太子放她出去吗?
自从落水过后,她的变化好似早有征兆,醒来后她就变得怪怪的,不再逆来顺受,多次反抗,现在连心慈手软的毛病也没了。
她不接受自己的示弱得不到结果,头左右微微摆动,伤痕累累的手臂顺着铁栏的缝隙往外伸,“晚晚,姐姐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吧……”撕心裂肺地低吼,马上崩溃了般。
叶舒晚冷眼瞧着她作戏,思绪飘落,忽然想起曾经的自己。
那一年,她不过六岁的年纪,被叶舒月污蔑偷了叶致远的毛毫,而他连简单的过问都不问,直接下令将自己按在长凳上杖责,当时的她就如同此刻的叶舒月,卑微祈求,低进尘埃,没有人救她,甚至周围的人都要她死。
不同的是,她是无辜的。
她只觉好笑低眸凝着脚下的叶舒月,眼眶微红,泛起雾气,“救你?我拿什么救你?”
听到她这么说,叶舒月眼前一亮,与此同时手掌终于透过缝隙触上叶舒晚的手指。
她即刻攥住,继续哭诉,“太子那么疼你,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出去。”她说的轻松,好似欠了她一样。
她嘴角下压,佯作失落,“姐姐错了,我也是在太子手底下讨生活,我若是擅做主张想必会惹他生气。”她仰了仰下巴,露出脖子上的掐痕。
叶舒月心里窃喜,原来小贱人过得也不怎么样,她就知道太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人好,面上仍装着为叶舒晚担忧,继续哄骗着。
“太子,他竟然这样对你……”她眉眼忧虑,仿佛真的是个为妹妹安危担心的好姐姐。
叶舒晚做作的点点头,“是啊,所以不是我不想救姐姐,而是无能为力。”
“那……要不,你先命令他们打开门放我出去,我回府和父亲说,让父亲来救你。”她诱哄着,眼神几近神经。
叶舒晚张了张口,“还真是个馊……好主意。”
“对吧对吧。”叶舒月极力争取她的赞同,她太想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掩耳盗铃欺骗自己,还是把叶舒晚当成了傻子。
她的急切令叶舒晚的双眸彻底冷了下去,如同太阳坠落谷底,她红唇挑起,一把拽开她的手,“可惜,我不想救你呢。”动作干脆,不留半点儿拖泥带水的余地。
“晚晚。”
“别这么叫我!”叶舒晚低吼,温婉的容颜展露出怒气。
“叶舒月,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她恢复淡淡的语气,因为她不配。
她目无波澜,“不过,也不是没有商量。”用最平淡的声音抛出一颗诱惑力极大的果子。
叶舒月紧紧瞅着她,即便心里再恨,也只能乖乖听着叶舒晚的条件。
叶舒晚转眸,月光般明亮的眸盛满黑夜的幽暗,“我可以放你回去,前提是做我信息的奴隶。”
“什么?”叶舒月微微晃头,神色不解。
“我要你给我查清曦草丸的前因后果,你那位好母亲是如何害死我母亲的,给我仔仔细细的盘查清楚。”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叶舒月登时满脸激动,嗓音尖锐,“不可能!你做梦!你这是在诬蔑!”她抽回自己的手,眼眶猩红。
“叶舒晚,别以为你掌握了我的命就可以随意拿捏我,大不了你杀了我啊!你敢吗!你不敢!”她出言挑衅,眼神鄙夷。
叶舒晚见她信誓旦旦,眉头轻挑,“来人。”随意张口唤了句。
牢房周边看守的护卫应声走来,“小姐。”个个神态恭敬无比。
叶舒月神色一顿,叶舒晚说话这么好使?她不是刚刚还要被太子掐死吗?凭什么有这么大的权力!
她伸出指头直指叶舒晚,眼睛瞪的溜圆,像要脱离眼眶,“你们莫要被她给骗了,她根本没有这个权力!你们擅自杀了我太子定会杀了你!”
护卫闻言相视一眼,翻了个白眼,哪里的傻子,他们难道还不知道谁说话好使。
叶舒月见他们充耳不闻,气急败坏的摔手,目标回到始作俑者身上,“叶舒晚,太子没杀我,证明他留我有用,你敢独自做主,就不怕太子震怒弄死你!”
叶舒晚垂眸弹了弹指甲,闻言抬眸,摊了摊手,“无所谓啊,只要你比我先死一步就行。”
她转眸看向那几个护卫,“你们家太子怎么处置人,你们就依葫芦画瓢照着杀就行了。”摆了摆手,话间的轻松跟杀鸡一样简单。
“叶舒晚!”
“咣当。”铁栏打开。
“你们放开我!”叶舒月手脚并用奋力挣脱,无用功。
叶舒晚默默退到一旁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我做!叶舒晚我做!”她终是不想丢了命,在被拖出去的前一瞬,屈从了。
听到她的妥协,叶舒晚缓缓闭上了眼睛,垂落眼睑的长睫抖了抖,再睁开时便是一片冷酷。
她给了护卫一个眼神,众人退下,留下他们两个。
“接下来的两天,你会天天受刑。”她不声不响的丢下一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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