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他娘,这可是关乎全城人的性命,你让孩子说。”
“小孩儿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我说的是真的。”那女人还想隐瞒什么,却被自己的孩子打断,“爹昨日身子就发烫了,你刚才还让我给爹打水擦脸呢。”
众人十分气愤,“弄到最后,是你们家把病传出来的。”
“诸位还是再好好查查,说不定是弄错了呢?”
管事的在一旁拱这火,众人的怒气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众人愤怒地吼着,叫嚣着讨要一个说法。
女人无助地搂着自家孩子,无助地摇着头。
小孩儿此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满脸茫然望着四周。
“我家男人已经死了。”
女人瘫倒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我已经把他的尸体烧掉了。”
众人的怒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发泄,这事该让他们干的,杀人放火的事,这本来就该他们干的。
而现在,女人代替他们做了这件事,他们的怨与怒全都堆攒在了一起,汇聚在莫家门前,无处消散。
他们急需宣判些什么
于是女人被不知谁撞倒在地,身旁的孩子也不知怎得被簇拥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受着伤害。
不过它的哭声盖不过喧闹的人群,毕竟他们正在宣判。
知道不知多久之后,官兵赶到,那些人才散开,女人已经有些奄奄一息,孩子在一旁大声哭着,不过没有人有时间去理会一个孩子。
官兵把女人拖走,不知去了哪里,留了孩子一个人在街上。
莫府的门早就紧紧的关上,似乎外界的纷争从来都是与它无关,他永远都是那个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济世菩萨。
街上的闹腾传到了屋内,刘娥几人面面相觑着,没有人说话。
“对了,你们家少爷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麻烦你去通报一下,我们去探望一下。”张喻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
婢女慢慢退下,几人的表情瞬间凝重。
不过立尚还是依旧没头脑,还在开心地尝着桌上的糕点,发现半天没人讲话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们,怎么了?”
“最近,怕是要不太平了。”
小少爷叹了口气,手慢慢磨蹭着杯口。
“太过分了,居然就这样把责任都推了出去。”胡瑾满脸的忿忿不平,用力拍了下桌子。
“慎言,这话我们不能乱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有那么多人被害了,还有被冤枉的那家人······”
“或许不是被冤枉的,只是你情我愿罢了。”张喻喝了口茶,“不过这和我们无关,就这寄人篱下的现状,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刘娥皱眉问道,“你情我愿?”
“这种人家,做什么事都会找好替罪羊的。”
“不过,看看那位莫少爷的答复吧,或许,问题已经变大了。 ”
不一会儿,那位婢女便又敲响了门,“张公子,不好意思,我家少爷说身子实在不舒服,实在没办法见客。”
“没事了,多谢。”
“我家老爷让奴提醒各位,最近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外面实在是不太平,还是家里安全。”
“告诉你们家老爷,我们收到了,等这事平息了我们再出发。”
“是,那奴就退下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谢梓言才面色铁青地说道,“这是差人来警告我们来了。”
“太过分了!”
“不过看来,这莫少爷也确实是染上病了。”
“那治时疫的方子该是很快就要出来了。”刘娥嗤笑了一声。
“该是了,毕竟他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爷去死。”
“那他们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府里和外面的那么多人去死吗?”
胡瑾咬着嘴唇,她讨厌这种作风,这家大业大的莫家,不知是用多少人的命换来的。
刘娥低下头,思索着小少爷刚才话的意思。
所以,药方迟迟不出来,只是因为他们自家的少爷没有病而已。
那莫家的手是伸的有够长的,那来找方子的大夫可都是朝廷派来的。
虽说他们也算是富甲一方,却不曾想能只手遮天到这种地步。
她低着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谢梓言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刘厄,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迟迟拿不出方子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好处可多了。”掰着指头数着,“譬如,朝廷会拨些钱用来赈济这里的人,拿不出方子一天,那他们就能过快活日子一天。”
“再比如说,城门关着那么久了,想进来的人不尽其数,莫家即承了恩,又收了好处。前些日子,那个思水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就为了这些好处,那么多人丧了命。”刘娥不知作何表情,她现在被护在府里好生生的,可这事若是发生在柳镇,她只会成为被关在城门外等死的那一批。
或许,现在已经死了。
“不行,我得做些什么。”胡瑾拍案而起。
谢梓言连忙按着她,他就知道这个冲动的小姑娘肯定会做些什么,可得好好看着她。
“不行,别拦我,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个侠客,而且他们也肯定打不过我。”
“胡瑾,你先冷静一点,这个事情疑端还有很多,我总觉得是有预谋的。”刘娥按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冷静下来。
“预谋,是说会有人,和这么多的人都有仇吗?”
“你仔细想想,这些事发生得有点太突然了。”
“先是莫家小姐,莫名其妙出来个野男人,我们可是一直知道她倾心于谢少爷的;紧接着便是思水,明明府里那么安全,却偏偏就是得了时疫,也偏偏是思水,紧接着便是莫斯瑾,怎么会这么巧?”
“有人蓄意而为?”
刘娥摇摇头,“不好说。”
“不过能精心布置这么大一个局,怕是对莫家积怨已久。”
“可这也不能那人命开玩笑啊?”胡瑾抿着嘴,脸皱巴到了一起。
“他可能就是想让有人能替他去闹事,最好把事情闹得特别大,以来对付莫家,你要是贸然去了,你就是那个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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