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如愿以偿吃上了章秋炖的鸡汤。
一碗金黄,油汪汪的。
两人不缺熏肉,腊肉,倒是鲜肉难得。
章秋把那只活鸡安置好之后,
死了的这只,死的死了,章秋煮的也大方。
第一锅直接炖了半边。
里面加了枸杞,红枣,当归,龙眼,还有滚圆的鸡蛋。
小火慢熬了五六个小时,鸡肉一碰即化,当归香味去掉了浮肉的油腻。
鸡蛋没有去壳,饱吸了汤汁之后,轻轻敲开,露出蛛网一样的纹路。
章秋把鸡腿和鸡翅夹给了余溪风。
连骨头都给剔好了,余溪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你也吃。”
章秋笑了笑:“这一锅够的。”
吃一口,唇齿留香。
余溪风吃完了碗里,喝完鸡汤后意犹未尽:“剩下半只还这么吃。”
章秋道:“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红烧。”
余溪风犹豫了起来。
单论口味,她确实更喜欢红烧。
可是汤的味道也很好。
啧,应该再多带一只鸡回来的。
“锅里还有汤,晚上吃鸡汤面,剩下的半只,我拿一半给你炒鸡丁吃。”
晚上还能喝到汤,余溪风没意见了。
苍灰蹲在桌子旁边,眼神幽幽。
余溪风难得良心有点痛,主动把桌上的骨头收拾了起来,加到苍灰吃饭的那个盆里。
见章秋看过来,余溪风又朝苍灰补充一句:“不怪你了哈。”
也许古老的历法真的有某种冥冥的规律,中秋前一天,持续了好几个月的天光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月上枝头,夜色铺盖。
章秋提着满满两兜回来了。
一兜是烧饼,一兜是月饼。
余溪风看他一眼,就笑了:“怎么搞成这副德行回来了。”
章秋一头的黑灰,还出了汗,满头满脸,和刚从泥里滚了一圈一样。
章秋抹了一把脸,把黑灰给抹匀了:“哎呀,跟那个锅不熟,炸了一回。”
他一头扎到卫生间洗脸去了:“今天居然有晚上了,明天就是中秋,正好月亮出来,可真应景。”
余溪风解开兜,一个个碗大的烧饼,微微往外鼓起。
“趁热尝尝。”章秋从卫生间里出来。
烧饼吃起来很软和,鼓起来的那部分,里面有一层粘稠的糖霜,吃着沁甜。
章秋说:“我听说这个能放挺久的,周婶把锅炉借给我了,我这两天多做一点,以后带着,路上也能吃。”
余溪风接连吃了三个,烧饼又烫又软,余溪风伸手想去拿第四个的时候,章秋把盒子收了起来。
“这玩意吃了也上火,一天两三个够了。”
行吧。
余溪风擦了擦手,感觉三个烧饼下去,也饱得差不多了。
章秋也没再另外弄晚饭,只做了一小锅紫菜蛋汤。
两人一人一碗汤,章秋就着汤吃烧饼。
中秋这一天,村里家家户户都飘起了炊烟。
闻起来倒是挺丰盛的。
刘村长过来请余溪风,去他家吃个便饭。
余溪风婉拒了。
刘村长的饭,她吃着胃痛。
刘村长前脚走,后脚又有别的村民来邀请。
“大过节的,你们两个年轻娃,也太冷清了,上我家去,你放心,房车我让我家大壮给你看的牢牢的,跑不了。”
说这话的是周大婶。
周大婶太过热情,拒绝起来就比刘村长难多了。
好不容易劝走了周大婶,陆老太又拄着拐来了。
章秋和她聊了聊,没敢刺激她,借着给陆老太治风湿的幌子,给开了个方子调理。
陆陆续续又来了唐北,还有小孩子过来邀请。
唐北被章秋严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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