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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胡作非为


李氏瞧出江云初眼中疲惫,赶紧拉住还欲喋喋不休的二姑娘:“殿下累了,咱们先回去让殿下好生休息吧。”

二姑娘适时止住了话头,跟着李氏站起欠了欠身:“如此,那书宜明日再与大嫂嫂来陪您。”

两人离了屋子,江云初也绕过屏风去了里间。

为了不让厚被厚衣摩擦伤口,阻碍许澜伤口生长,里屋依旧被炭火暖得如春日和煦,刚一进屋,江云初便也脱下了燥热的外袍,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许澜昏迷不过短短五日光景,却已经瘦得不像话。分明伤口长势不错,烧也退了下来,但人却像是入了魔般,怎么醒不过来。

“最多再过两日,若是十三爷一直醒不过来,恐怕就危险了。”

想着孙太医早上请脉时说的话,江云初这最是不信鬼神的人,也莫名想让常飚去寻个道士高僧,甚至民间跳大神的也行,只要能将许澜唤醒,她什么都想试试。

思索间,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已经开始长新肉的伤,又将被合上,顺着脖颈往上,覆上了许澜的脸颊。

“连免死金册这么大的事情,也敢胡编乱造全凭一赌,你好大的胆子。”

虽说着责备的话,但她语气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手一路下滑,触到了许澜干涸惨白的唇上。

“我生起气来,可是连和亲王都敢杀,你可得想清楚,要是现在醒来,一切既往不咎,要是再不醒……以后可有的是办法欺负回来。”

无声的寂静,如钝刀子般,将她的肉来回切割。

顺着骨髓里的痛,她手指来回摩挲许澜的唇,竟突然慌了起来!

莫名像被流放孤岛,她赶紧覆了上去,两片温暖不知疲倦地所求那两片干涸,试图以此来抓紧她与真实的联系。

吻了许久,终于好受了些。她半躺在许澜身边,贴着许澜那消瘦的脸颊,连连哀求。

“许澜,醒醒吧,就算为了我,醒醒吧。”

安静的屋中,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江云初自嘲地闭上了眼睛,又不是在她曾看过的童话,居然也奢望凭一个吻就能将沉睡的人唤醒。她仔细听着许澜有些杂乱的呼吸,却没发现,早不知何时,身边人的耳朵,已经烧得通红。

“殿下?”

屋外青枫在唤,江云初顿时睁开了眼睛。

“殿下您睡了吗?孙太医在后院,要您过去一趟。”

“好。”

江云初应了一声,当即起身拢了拢头发,出了里屋。

而就在门被关上的瞬间,许澜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愣了愣神,再吧唧回味了一番唇边的余香,耳朵根的红,也顿时蔓延到了全脸甚至脖颈。

呼、呼。

几个深呼吸,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直到听见屋外有人走近。

是江云初的声音。

“既然孙太医说要药浴,那你们就先去准备,准备好直接送进屋来即可。”

青枫:“那殿下您一人可以吗?”

“无碍。”

听着脚步越来越近,许澜二话不说又再次闭眼躺下,甚至还歪了歪脸,调整了一个更好亲的角度,请君入瓮。

门吱呀打开。

“咦?”江云初疑惑上前,又抬头抚了抚许澜的额头确认,“怎地这么烫?又发烧了?”

青枫跟在后头赶紧宽慰:“孙太医说伤口完全长好前,发烧也是常有的事,您莫要担心,奴婢先去准备药浴,倒时候十三爷泡个澡出身汗,说不定就好了。”

想来也是。

江云初撤回手,又将许澜身上散落的薄被盖实了些:“那便赶紧准备,再添些碳进来。”

而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许澜闭着眼睛,明显感觉到一阵药味扑鼻袭来,丫鬟纷乱脚步声后,又一阵安静,随即熟悉的香味跟着轻柔的步子一起,到了跟前。

不会一上来就直接扒衣服吧?

许澜心中一阵忐忑,随即便感觉到上半身被人搀扶离开了床。

顺着江云初扶起的力,他脑袋一歪,也顺势埋在了那清香的颈窝之中。

嗅了嗅。

唔......夫人好香。

江云初却陡然皱眉,脖颈猛然炙热的呼吸是怎么回事?

她不大相信偏头看了看,许澜依旧闭眼紧皱着眉头,没有丝毫醒转的样子,不仅如此,甚至脸也更红,似是烧得更厉害了。

想来也是战场叱咤风云的军中阎王,病起来防备全无,竟好似一个孩子。她心头一软,停下了手头宽衣的动作,转而轻拍向许澜的后背安抚。

“药浴完,再好生睡一觉,明日定能好起来。”

脖颈的炙热没有因此消减,反而愈发滚烫浓重。

还有那唇,分明还在含弄挑逗。

甚至那原本因昏迷而自然下垂的手,不知何时,竟搂上了她的腰!

不对劲!

他该不会早醒了?

望着眼前依旧双眸紧闭的许澜,江云初耐着性子,故意嗲着嗓子,试探道:“夫君,没有你,我甚至不知该如何活。”

许澜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分。

果然!

江云初眼眸,顿时搅得天翻地覆!

“所以你便快些醒来吧......”

缓缓地,她凑上了自己的唇。

眼神却格外精亮地盯着许澜一举一动。

直到许澜终于忍不住,冲着江云初的方向,微微嘟起了嘴……

“唔!”

许澜闷地一声惨叫,摸着被江云初咬破的唇,睁开眼睛的瞬间便对上了那含着泪充满怨气的眸子。

完了。

许澜心一颤,当机立断又闭上了眼睛,连连哀嚎:“啊,头好痛,好难受。”

“痛你个鬼!”江云初手分明已经高高举起,可在快要打到许澜头上的片刻,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她转身指了指木桶,“自己脱了衣服躺进去泡着,待会药水凉了,又失了药效。”

许澜二话不说,乖乖脱得全身只剩下一条亵裤,走进了灌满药水木桶之中。

“是真的痛嘛。”

他像一只被抛弃的流浪小狗,眨巴着眼睛,委屈至极。

江云初无奈走到木桶边,隔着雾气看向全身上下没一处好肉的许澜,心又软了,只道:“知道痛便对了,以后还这般胡作非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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