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记所谓的腐败,应该是怕一些企业,打着产业链的幌子,0元拿地后,却不干实事,对吧?”
伍安邦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之所以这么做,就不是着眼于某家企业和某个工厂,而是要拼凑一个成本优势很大的完善产业链,如果有人敢这么干,我一定严惩不贷。”
“哼!”
听到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
黄江生轻哼一声,直接起身道:“那我劝伍县长还是谨慎一点,小心被一群商人联合起来耍了,到时候,市委可不一定会听信你被人骗了的说法。”
黄江生走了。
伍安邦却抓着一根签字笔,抵住鼻尖,陷入了深思。
黄江生关心自己,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都要走了,还关心自己。
“看来是我这一举动,触及到他的某些……利益了?”伍安邦不太确定,但有这种直觉。
黄江生和黄三泰的三泰工程的关系。
以及他和水迢文搭班子时期,又和本地商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联。
想不通这里面的关系。
伍安邦也不想了。
不过,一周后,伍安邦就回敬了黄江生一枚重磅炸弹。
“混账!”
听到隔着厚厚门板传来的咆哮声,以及水杯破碎声,秘书张超一脸噤若寒蝉,同时,也忧心忡忡。
黄江生为何发火?
因为今天中午,伍安邦在召开又一次桃坪县工商企业座谈会的时候,放出风来,黄书记马上就要走了。
其他话,伍安邦没多说。
但此言一出,再次给桃坪县的工商企业家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黄江生如果走了的话,伍安邦哪怕不升任县委书记,肯定也不会被调走,一二把手全调走,那县里还不得乱套?
再者,伍安邦才来这么短时间,就干了这么多政绩,没道理忽然将他调走。
最后,再配合之前传闻黄江生在县委会上被气的半途离场。
没有人怀疑伍安邦的话。
相反觉得黄江生被调离,才合情合理。
“如此一来,我们就放心了!”
当场就有土老板,一脸笑容灿烂的大咧咧喊道。
无论是从人品、作风,还是伍安邦的长远产业链规划来说,伍安邦不被调走,那他现在许诺的一切,就都有了保证。
突然换个县长,他们为产业链打造投入的投资,新县长来了,岂不是一句话就能否定?
但这却给黄江生本人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譬如,他的秘书张超首先就懵了。
黄书记要走了?
他怎么没和自己说?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走,或者把自己丢在桃坪县不管?
“伍县长不一定会收拾我,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肯定得一脚把我踢到清冷衙门看报纸去。”
这让张超如何能淡定?
这是典型的政治生命终结。
既是张超,也是黄江生本人。
办公室内。
“喂?”
黄江生接到一位相熟的民营老板打来电话。
没等对方开口,黄江生就咬牙抢先道:“别听伍安邦乱放炮,我被调走那是根本没影的事,我自己都没听说,上级调走我干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撒谎。
但黄江生必须得撒这个谎。
如今他在桃坪县风头完全被伍安邦碾压,一旦确认他要被调走,那也宣告他在县委书记一职上,政治生命彻底结束。
他的任何政治保证,都将会变成不可信的空头支票,无法得到保障。
人在桃坪县都斗不过伍安邦,去了外地,你还能隔空斗赢伍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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