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要被人给砸了?
柳穗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前的林仲怀已经朝着医馆的方向飞奔而去了,他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林宇等人。
柳穗对着路人拱手道谢,赶忙追了上去。
还没有靠近医馆,就听见那头传出的喊叫哭骂声。
声音连成一片,听的人头皮发麻。
很快,柳穗的视线中就映入了医馆前面的情况,一大群的百姓们都围在医馆前面,水泄不通,里面的人影是半点都看不见,但是哭喊声却是一字不落钻入耳中。
“我闺女就是吃了你们医馆的药才死的!你们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们管事的呢?叫他出来!”
“呜呜!我可怜的儿媳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庸医,你们要给她赔命!”
……
柳穗挤进人群,才发现医馆最里面那一圈站满了一圈穿着白色丧服的人,而医馆的正前方赫然摆放着三个黑色的棺材。
显然是花柳巷来闹事的人。
林仲怀此时被气的脚都站不稳了,需要有人搀扶着,正试图让那些哭喊的人停下,但是对方哪里能够听他的,甚至因为他着急哭喊声越发大了起来。
这些人就是拿捏林仲怀是个软柿子!
柳穗抿了抿唇,正欲出去,发现林宇已经气愤不过,直接上手,揪住领头的人,喝令他停下。
糟了!
看到林宇动作的一瞬,柳穗就意识到事情糟了。
在场这么多百姓盯着,他们若是先动手,有理也变成了无理,而且这群人穿着丧服,抬着棺材,本就显得悲惨弱势,林宇此时动手,无疑是让林氏医馆站在了仗势欺人的恶霸位置。
果然,柳穗立刻就听见了身边的百姓们在小声议论。
“这人是谁?怎么如此霸道?人家失了女儿已经是够伤心的了,怎么能动手打人?”
“大概是林家的护卫吧,虽说林大夫性子和善,但是林家毕竟是大家族,哪里能够让这些人上门挑衅?”
“人家家里头女儿媳妇都吃了他家的药死了,还不能让人来讨个说法了?”
……
大家的议论声柳穗是一字不落全都听到耳朵里,更别提本就是习武之人的林宇等人,顿时就变了脸色,一双眼睛不善的盯着周围的人群,想要发怒,又有顾忌,反倒被花柳巷的人抢到了机会,直接一窝蜂的冲上来,想要试图按住林宇。
林宇身上用力甩开几个人,又有其他人很快扑上来,旁边的护卫队赶紧上来帮忙,很快现场就扭打起来。
“哎哟!杀人啦!林家仗势欺人,要杀人啊!”
“救命啊!林氏医馆杀了我闺女还要杀我啊!”
“天爷啊!有没有人管管啊!”
……
眼见打不过,穿着丧服的男女老少忽的全都往地上一躺痛哭起来。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瘦弱不堪的妇女,哭起来十分凄惨心酸,周围的人看着林氏医馆的人的目光越发的不善,态度不自觉的往那群人身上偏移。
再这样下去,林氏医馆就失了民心,就算这次事情过去,看诊的人也会减少,毕竟林氏医馆虽然是桃花县最大的医馆,但是并不是唯一的医馆。
柳穗见状,快步走出去,朗声道:“都住手!”
不管是正在哭喊的,打人的还是看戏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柳穗身上。人群也因为柳穗的出现而热闹起来。
“是三娘啊!差点忘了,三娘也是这里的大夫!”
“三娘来了,她肯定不会欺负人的!”
“没错没错!柳三娘的人品还是可信的!”
……
柳穗的人设在百姓心中屹立不倒,刚刚还对地上的哭喊的花柳巷的人有所同情的百姓们顿时全都放心下来。
地上躺着的一个老婆婆见状,眼珠子一转,朝着柳穗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你就是柳三娘?你得给我们个说法啊!我儿媳妇不能白死啊!”
她一双手紧紧的钳住柳穗的脚腕,力气大的吓人,柳穗疼的差点没有一脚将她踹出去。
“你先起来!”
“你不答应给我主持公道我就不起来!”老太太紧紧的抱着柳穗不撒手,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柳穗眉头微蹙,抬头看了一眼周围,朗声道:“这么多人都在这里,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这样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我拿什么帮你?就凭一张嘴吗?”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都笑起来,虽然这老太太瞧着可怜,但是显然更相信柳穗。
老太太见状,不甘不愿的松开手,又怕柳穗撒手不管,再次喊道:“都说柳三娘最是义气,此事你若是不给我们做主,我们这些老老少少,可就没有活路了!”
若是脸皮薄的,此时估计就应了。
但是柳穗偏不。
“老太太,我又无官职在身,怎么能替你们做主?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不如一起去县衙让那些大人们评评?在这里哭闹又有何用?”
此时林仲怀也让林宇等人停下来,快步走到了柳穗身侧,对着老太太说道:“你们说是我们林氏医馆的药害死了你们的亲人,总得让我们看看尸体吧?”
“人都死了!你还想要看尸体?死者为大懂不懂!”老太太当即怒斥道,激动地差点要倒下去。
现下讲究入土为安,开棺验尸是对死者最大的侮辱,尤其是死者是女性,这是一家子要被戳脊梁骨的事情。
老太太身后快步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扶住了她,眼神精明的很,落在林仲怀身上:“林大夫,你们是大户人家,我们小门小户的,只想要个说法,你别为难我们。”
林仲怀皱眉道:“不看见尸体,我们怎么知道人已经死了?是不是你们讹诈?”
“既然要看,就让你们看!”老太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到其中一个棺材前面,招呼着大家讲棺盖推开,露出里面的尸体来。
周围的人群吓了一跳,全都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柳穗和林仲怀却同时向前冲到了棺材前面。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女人,身上穿着白色的寿衣,面色呈现一种僵硬的清白。
的确是死了。
柳穗和林仲怀对视一眼,柳穗立即朝着尸体伸出手。
“你做什么?”身后的中年男人忽然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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