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这酒楼也建好了,咱们也该回村了吧?”
二楼客栈内的包厢内,几个浑身精壮的汉子们散漫的或坐或站,其中身高最为伟岸的男人正靠在床沿,手中拿着一小截木头雕刻。
他眉目俊朗,虽然不曾言语,但是在场的男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隐隐以他为首。
“村长说了,三娘在京城不容易,村子里最近人手够了,让我们在京城多等等,看看三娘有没有需要用人的地方。”
几个汉子闻言都点了点头。
刘远山和家里头决裂,就住在了柳家,算是半个柳家人,更是村子里护卫队的队长,见多识广,此次来京城,也是由他带队。
“远山!远山!三娘来了!”木门被嘎吱一声推开,急匆匆跑进来的同伴脸色兴奋的通红,高声喊道。
刚刚还在淡定雕刻的男人猛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缓缓从楼梯上面走过来。
虽然是一身男装,但是那五官眉眼早就被他放在心间反复惦念过无数遍,林远山一眼就认出了柳穗。
“三娘。”他喊了一声,声音却低的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其他人自身后的屋内涌了出去,将了刘远山给挤开。
“三娘!”
“小妮子!我是石头叔啊,还记得我不?”
“哎呀三娘,好久没见了!”
……
几个农家汉子们热情高涨,欢欣鼓舞围着柳穗母女二人,愣是将刘远山挤的看不见半丝人影。
刘远山心里头那股汹涌的情绪忽然之间就淡了。
他面无表情的扯开一个兄弟,走到了人群前面。
“远山!”柳穗看到他眼神亮起,笑容不自觉的加深:“你来了京城为何不告诉我?”
她的目光落在刘远山的腿上:“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有去县里头的医馆复查吗?”
刘远山眼睛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克制:“没什么问题,干活都很利索。”
“尽量少干活,不现在还年轻,自然不觉得什么,等到老了到时候并发症出来,会疼死的。”柳穗认真劝解。
刘远山的腿动过手术,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是干重活的时候就会出现一瘸一拐的情况。
偏偏这个人倔强的很,又不肯认输,做事总是喜欢抢着当一个。
也正是因为这股狠劲,才能够凭着残疾的身躯成为村子里青年中的佼佼者。
柳家村如今非同一般,有柳穗留下的几个产业支柱支撑着,更是柳家的大本营,重视教育,不缺人才,哪怕是整个河东郡,对柳家村的人都高看一眼。
而刘远山的名字,在河东郡一些大家族中,那也是能够叫得上号的。
“先进去说。”刘远山看了一眼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小二,将柳穗母女迎进了包厢。
包厢内是大通铺,这些汉子们虽然长得粗糙,但是屋子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柳穗带着小妮子在椅子上坐下。
刘远山让人将门关了,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柳穗。
“这是村长让我交给你的。”
他神色严肃,特意压低了声音。
柳穗神色一凝。
刘伯兴和柳穗之间经常有书信来往,有时候会让人带信,有时候会走驿站,到了京城,第一时间就能够联系上她的人,将信传到她手里。
但是刘远山来京城许久,这封信却一直被他藏着,直到见了她本人,才拿出来。
说明这封信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柳穗捏住信封,脑海中闪过许多种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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