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乱糟糟的,苏婆子又叫又骂,没人理会她。
苏家父子三人在外面找人,周围邻居也在帮忙。
大姐陈小兰脚上少了一只鞋也没察觉。坐在门槛上,一脸无助又绝望。见到陈观楼,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丫丫不见了。下午还看见她和其他小姑娘一起玩耍。吃晚饭的时候就没见到人。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看见。丫丫一定是被拍花子抱走了,我可怎么办啊!都是我不好,我该多看着她一点,全都是我的错,我这个当娘的不称职,我把丫丫弄丢了。”
陈观楼抱住大姐陈小兰,“大姐别哭。就算丫丫真的被拍花子的人抱走了,我保证一定把人找回来。”
“真的能找回来吗?前年隔壁坊市丢了一个孩子,也是个小姑娘,至今都没找回来。小楼,如果丫丫找不回来,我该怎么办?没了丫丫,我可怎么活啊!”
“能活,大家都能活。你别急,这事我来想办法。确定丫丫是晚饭时间走丢的,大概率还在城内。只要人在城内,就有机会找回来。就算出了城,上天落地,我也保证将丫丫找回来。好不好?”
“公爹也说,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出城。公爹那边,已经安排人通知了各个城门,这几天务必留意出城的生面孔。”
“城门有苏家的人,衙门这边我来找人,肯定能将丫丫找回来。”
安抚好大姐,问清楚丫丫丢失时候穿戴的衣服,陈观楼径直出了苏家,安排狱卒们帮忙找人。所需花费,他一力承担。
卢大头急匆匆赶到苏家,“你大姐的小孩真丢了?先别急,苏家老爷子就在城门干活,这个时间段,人贩子应该出不了城。走,我带你去找个人。长期在京城活跃的人贩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情况。”
“谢了!这个时候,全靠你帮忙。”
“都是兄弟,说什么谢。等人找回来,你请我醉香楼喝酒。”
“一言为定。”
没有废话,卢大头带上陈观楼,穿街过巷,来到一家赌坊门前。
陈观楼很是不解,朝卢大头看去。
卢大头小声解释道:“这家赌坊的朝奉,你一定想不到他的来历。是从宫里出来的一位老太监,据说进宫之前就混三教九流,自小也是被拐卖的,在人贩子堆里混了十来年。京城地下见不光的人和事,都逃不出他的双眼。想要找到丫丫,只要人贩子还在京城,问老朝奉肯定好使。”
“如果老朝奉这里真有线索,我定备重金感谢。”陈观楼承诺道。现在就是和人贩子抢时间,有用的线索比什么都值钱。只要有了线索,循着线索找到人,对方就是他的恩人。
有了这句承诺,卢大头就放心了。他带着陈观楼走后门进了赌坊。
“我找老朝奉。”
“老朝奉不见客。”
“别啊!”卢大头赶紧拉住赌坊打手。
同时,陈观楼手一伸,一锭五钱重的银子落入卢大头的手中,卢大头顺势塞入赌坊打手的手中,“都是老熟人,帮个忙。家里小孩丢了,十万火急的事情。”
赌坊打手掂了掂手中银子,还算满意,“行吧。我替你们通报一声,看在是熟人的面上。不过我不保证老朝奉会见你们。”
“请你转告老朝奉,我们丢了个三岁闺女。若能得到老朝奉的帮助,定有重谢。”陈观楼插嘴说了一句。
赌坊打手看着面生的陈观楼,目光有些狐疑。
卢大头忙说道:“这是我兄弟,过命的交情。上回我欠的钱,就是我兄弟帮我还的。”
替赌鬼还钱,果然是过命的交情。
赌坊打手不再迟疑,径直上了二楼。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赌坊打手出现,招手让他们上二楼,老朝奉愿意见他们。
卢大头带着陈观楼,急急忙忙上了二楼。木质楼梯,嘎吱嘎吱作响。
“老朝奉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多谢这位小哥。”陈观楼道了一声谢,推门进入房间。
这是一间布置得像书房的账房,书柜里面摆放的不是书籍,而是一本本账册。三个书柜满满当当的账册,看起来颇有震撼力。
房间分为里外两间,中间用圆形雕花格子木门分割。一眼通透。
老朝奉就坐在里间,身边有两个模样清秀的侍女伺候。
屋里点着熏香,是桂花香,味道很好闻。
卢大头显得很小心翼翼,走上前,躬身一拜,“见过老爷子。我是天牢当差的卢大头,这位是我好兄弟陈观楼,也在天牢当差。”
“姓陈?莫非是平江侯府那个陈?”
“小子陈观楼见过老爷子。”陈观楼行了个晚辈礼,“正是平江侯府那个陈,不过,在上一代就出了五服。”
“老夫听说过你。”老朝奉很老了,身体干瘦干瘦的,面上都是皱纹。他像是一个时日不多的老年人,大夏天,腿上还盖着一张羊毛毯子。
然而,陈观楼却看出,老朝奉竟然是四品武者,四品巅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进入五品。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今晚上,刺激太多。先是被两个三品巅峰武者逼迫,如今又遇到一个隐藏的大佬。京城这地界,果然藏龙卧虎。万万不可自大。
“都说天牢多了个读书人,做事很讲究。说的就是你吧。”
“承蒙老爷子记住小子,小子只是秉承天牢规矩办事。”陈观楼目光微微下垂,显得谦逊又恭敬。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也是弱者对于强者的尊敬。
“这年头能秉承规矩办事的人,不多了。遥想当年,老夫在宫里头当差,就靠着守规矩,才能活到如今这把年纪。你很不错!”
“老爷子谬赞。”陈观楼张张嘴,想要提正事,不料对方虚虚一抬手,又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不用说。
“你的事,老夫已经了解。那帮拍花子是越发下贱。不过,你们家小孩遇到的拍花子,很有可能是一群外地客。”
陈观楼一脸疑惑,“敢问老爷子,何为外地客?”
“所谓外地客,就是路过京城,顺手干一票的人。这些人,多是以家族或是同村为一个团伙行动。”
“冒昧问一句,老爷子可有确切的消息?”陈观楼很紧张的问道。
老朝奉呵呵一笑,“老夫的消息,至今还没出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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