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左右!”
卢广通离开时,梁海峰特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九点五十。
这么说,给足他面子了。
王志浩听说卢广通十点左右就离开乡里了,很是恼火,沉声道:
“你现在就给卢广通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
“好的,书记!”
梁海峰站起身,伸手拿起话筒。
“你别说我到乡里了,就说有份文件急等他签字。”
王志浩沉声道,“一定要问出他在哪儿!”
“好的,书记!”
梁海峰应声答应,伸手拨通乡党委书记卢广通的手机。
过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
“梁书记,这会打电话,有事?”
卢广通一脸不满的问。
“五条!”
“碰!”
梁海峰听到话筒里传来麻将声,一脸心虚的看向县委书记。
王志浩示意他将话筒放下,用免提。
梁海峰不敢违拗,只得放下话筒,打开免提。
“书记,您在哪儿呢?”
梁海峰煞有介事的说,“这有份文件,急等着送到县委办去,需要你签字!”
“什么文件?”
卢广通一脸不快的说,“明天再送去,不行吗?”
“关于三农方面的文件!”
梁海峰沉声说,“县府办打电话过来说,下午下班前必须送过去,县委王书记下午要看。”
“真是麻烦!”
卢广通一脸不快道,“我在秋月酒楼呢,你过来吧!”
“好的,书记,我这就过来!”
梁海峰说完,挂断电话。
“秋月酒楼在哪儿?”
王志浩满脸阴沉,怒声问。
卢广通接电话时,麻将声清晰可闻。
作为一乡之书记,竟在上班时间领着下属打麻将,真是骇然听闻。
王志浩作为泰源一把手,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梁海峰从王书记的问话中,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急声道:
“从乡政府大门出去,右拐,大约二、三百米就到了,在派出所对面!”
王志浩满脸阴沉,冷声道:
“领我过去!”
“好的,书记,您请!”
梁海峰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卢广通在长纪乡一家独大,乡里人都知道他是县长赵洪根的小舅子,竭尽巴结之能事。
乡长方浩和副书记梁海峰被他压制的死死的,毫无还手的余地。
方浩的性格懦弱,被卢广通欺负的没办法,索性休起病假来了。
卢广通并未十分为难梁海峰,并非不想动他,而是不能动。
不管怎么说,乡里的事务总得有人做,梁海峰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卢广通心里很清楚,整天阿谀奉承他的人是些什么货色,找他们喝酒、打牌没问题,若是让他们干工作,比杀了他们还难。
走到乡党委政府大门口时,两个看门的老头关了电视,正在对酌。
见到梁海峰后,其中一老头出声招呼道:
“梁书记,怎么才下班?”
“你每天都走这么迟,不饿的慌?”
梁海峰随口说了声没事,快步出门而去。
陆正良抬眼看着梁海峰的后背,心中暗道:
“看来他是个实干家,并非今天偶然为之。”
王志浩听到老头的话,抬眼看向梁海峰,脸上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姜广平见陆正良跟着王志浩身后走出来,投来询问的目光。
陆正良轻摆两下手,示意他别过来。
姜广平见状,重新坐回车里。
向前走了两百米左右,梁海峰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三层小楼道:
“书记,那就是秋月酒楼!”
王志浩抬头扫了一眼,沉声道:
“这酒楼装潢的不错,开业没多久?”
“不是,书记!”
梁海峰沉声作答,“这酒楼开了好几年了,上半年重新搞了装修!”
“哦,你们乡里的招待都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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