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冷眸转向赵君泽,“你亲眼看见赵霆宴和葛将军面对面坐着,那你亲耳听见赵霆宴抹黑你,说你坏话了吗?”
“那么远的距离,我如何听得清!”赵君泽冷声回应。
“那为什么不能是赵霆宴在葛将军面前夸你?”沈婉反问。
她一直不出声,是因为她以为赵霆宴会上演一出好戏,结果等了半天,她自己气的够呛,赵霆宴就只否认了一句,急都急死她了。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夸我!”赵君泽想都不用想,直接否认。
话刚说出口,又意识到不妥,连忙解释,“我是说,他如果夸我,不会把葛将军单独叫出去。他这么做,明显就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沈婉冷笑着看向康王和姜氏,“说来说去都是猜测没证据,赵霆宴光明磊落,这种污蔑你的事只有你想得出来,但他不屑做。”
接着看向赵霆宴,见赵霆宴一脸阴森,对康王等人的恨意似乎更深了几分,大有要将康王他们全部掐死弄死的狠辣之感。
既然这样,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她就全都说完吧。
希望赵霆宴以后要记住她这段时间处处维护他的好意。
“心思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赵霆宴跟葛将军见面纯属巧合,如果赵霆宴真想把你怎么样,上一次你抄袭他的诗的时候,你就已经完了。”沈婉不明白,赵君泽蠢也就罢了,康王也跟着犯蠢?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根本不可信!你能帮赵霆宴助纣为虐,当然能帮他说谎!”赵君泽激动的反驳起来。
姜氏轻轻抽泣着,虽然没说话,但时刻提醒康王她受了委屈,赵君泽受了委屈。
“你不说本王倒是忘了,上次也是这个逆子嫉妒君泽名声鹊起,然后从中陷害!”康王冷道。
沈婉无语,没耐性再跟他们说什么了,直接摆手道:“如果你们不信,完全可以请来葛将军,当面对质。”
偌大的晚香堂内,顿时没了声音。
三人脸色全都跟着一变。
沈婉现在累的估计躺床上就能睡着,不想再跟康王等人费口舌,直接说道:“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站住!”康王沉声开口。
然后冷冷的看向赵霆宴,“你诋毁君泽的事先放在一旁。本王问你,皇上召见你所为何事?”
姜氏一听,也竖起了耳朵,很想知道皇上召见赵霆宴都说了什么。
赵霆宴冷漠的眸子看了一眼康王,又看了一眼紧张的姜氏,眼帘半垂,开口似有几分讽刺,要笑不笑的说:“皇上准我参加科考。”
轰!
短短八个字,就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在晚香堂里炸响。
康王三人全都大张嘴巴,如遭雷击!
沈婉看见他们震惊的样子,心里大呼过瘾。
没白来。
他们的脸上毫无惊喜之色,反而更像是惊吓,让人觉得好笑。
听到赵霆宴可以科考,就惊成这样了?
等赵霆宴亲手复仇的时候,他们怕是会被惊怕死。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赵君泽喃喃出声,满眼的不可置信。
皇上怎么可能会准许一个瘫子参加科考?
这是史无前例的,皇上不可能为了赵霆宴破例!
姜氏即便是眯起眼睛,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震惊,双手死死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甚至险些将帕子拧断。
怎么会!
皇帝怎么会准许赵霆宴科考?
“此话当真?”康王片刻之后,回过神问紧盯着赵霆宴问道。
赵霆宴没再开口,眼神冷漠的已经无需回答。
康王皱紧了眉,脑海里思索着一切可能。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说不出的疲乏,“你们回去吧。”
沈婉毫不犹豫,心情愉悦的推着赵霆宴就离开了晚香堂。
她还以为没有好戏看,没想到赵霆宴把能参加科考的消息直接说了出来。
今天晚上他们几个怕是睡不好觉了。
……
回清风苑的路上。
虽然夜已经深了,周围一片漆黑,只能看清眼前的路,但沈婉心情不错。
赵霆宴忽然问道:“你很高兴?”
沈婉挑眉,“你怎么知道?”
一天看了好几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她当然高兴。
“我不瞎。”赵霆宴道。
沈婉嘴角一抽,她当然知道他不瞎,“对,听到你能科考,我当然开心,到时候狠狠的打赵君泽的脸,让所有人知道你赵霆宴的厉害。”
闻言,赵霆宴背脊僵直,心口狠狠一震,沈婉的话夜色下很轻柔,但却似乎可以震耳欲聋。
的确该让一些人知道他赵霆宴是怎样的人了……
……
幽香苑。
赵芷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不明白,她分明在沈婉衣服的束带上做了手脚,为什么沈婉的衣服没有在庆功宴上散落,为什么沈婉没有出丑?
那衣服脆弱的样子,只要动作稍微大一些就会扯到,导致束带崩裂,沈婉绝不可能撑到庆功宴结束。
可偏偏……
气死她了!
猛地想起来,沈婉和赵霆宴中间离席,去过一次偏殿。
莫非是沈婉的运气好,束带刚好在偏殿断开了?
该死!
如果真是这样,沈婉是不是运气太好了?
这一次就算沈婉躲过去了。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下一次,她一定会让沈婉在所有人面前脸面丢尽,再也抬不起头来!
……
翌日。
早膳过后。
沈婉既然想起有几天没去看空间了。
上次水坑变大了一些。
随后便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现在的灵泉水真的增加的比之前更多了。
现在手里的灵泉水已经很富裕了。
她想了想,把翠竹叫了过来。
“夫人。”翠竹道。
“赵霆宴的药熬好了吗?”沈婉问道。
“刚熬好,奴婢正要送过去。”
“给我吧。”
“是。”
片刻之后。
沈婉拿着药碗,直接去见了赵霆宴。
路上趁着没人,又偷偷的在里面加了一些灵泉水。
“该喝药了。”
沈婉走进来之后,朝着赵霆宴说道。
今天的赵霆宴看上去比昨天更有气色一些。
在他的手边摆着不少书籍。
“嗯。”赵霆宴正拿着一本书看,见沈婉进来,将手里的书放下。
接过药碗,也不怕热,一饮而尽。
喉间流过那抹熟悉的甜味,抬眸看了沈婉一眼。
沈婉把药碗拿走,跟往常一样说道:“躺下吧,该行针了。”
不过,她说完之后,赵霆宴没动。
她挑了一下眉,每次她说行针,他听到后都会依言躺下,但今天却还是稳稳的坐着。
就在她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便见赵霆宴眉眼间有一丝喜色的开口,“我的双腿,好像恢复了一些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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