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萧南和茉贵妃面上如出一辙的做派,宁梦欢背脊发凉。
她拿不定主意,出宫后偷偷回了一趟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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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宁梦欢在曲池设宴赏花。
晨间,萧晏辞先乘马车来到苏府,门口已经有马车等候。
玉竹对车夫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王妃乘晏王府的马车便是。”
苏府车夫听见这称呼,大受震惊,瞧那顶墨色带绿的马车,应声解马回府。
于是,梳洗打扮完的苏年年,一出门就看见萧晏辞在马车外长身玉立,迎接她。
苏年年顿时笑弯了眼,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萧晏辞自然牵起她的手,先扶她上去。
“当然是跟你一起。”他盯着她的脸,“年年。”
“嗯?”苏年年抬眼,撞进他幽深的凤眸。
“你真好看。”萧晏辞视线从她染着口脂的唇上划过,落在她小巧的耳垂,吻了吻。
“别……”苏年年瑟缩了下,“我有正事跟你说。”
她把宁梦欢的事讲了一遍。
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说话间,她不自觉揪住他的前襟。
“你今日多帮我留意些,我怕我顾不过来。”
“白眼狼。”萧晏辞眯眼,“本王哪次没留意?”
苏年年缓慢地眨了下眼,目光下移,落在捏皱的前襟上,慢慢松手,帮他“抚平”。
谁知刚抚了一半,被他捏住作乱的手,苏年年仍笑嘻嘻的。
萧晏辞看着她,略带警告。
“就这样不管了?让人看见,不会说你邋遢?”
萧晏辞轻巧地低眸瞥了眼,毫不在意地抿唇。
只要是她留下的痕迹,怎么样都没关系。
见他阖上眼,苏年年眼眸微转,忽然想起一事。
“王爷把我誊抄的那本书藏哪去了?”
她清楚地感觉到,握着她的手紧了下。
萧晏辞重新掀眼看她,“要送人,知会我一声便是。为别的男人耗费那么多心神,啧。”
苏年年:“……”
她抄的过程中,明明自己也在学习啊!
再说了,还不是因为她觉得那书来之不易,不想随意糟蹋吗?
他倒好,闷不作声给换了。
不愧是将来要做大事的人。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苏年年哼了声,没解释。
今日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曲池边摆好了席位,虽然没成婚,苏年年的席位安排在萧晏辞旁边。这一点很得二人心意。
人没到齐,众人先打了一圈招呼。
意外的是,苏年年在人群里看见了邵国公夫人。
远山寺她救下邵国公夫人后,起初来往几次,后来碍着身份敏感,便不再走动。但她一直在给邵国公夫人送特制的美容膏,邵国公夫人的回礼也没断过,情意还在。
邵国公夫人笑着,眼神在苏年年二人身上打量一圈,意外之余,倒是觉得登对。
“苏府那位白姨娘,是不是快生了?”
苏年年颔首,“劳夫人挂念,还有两个月临盆,摸脉象像个男孩,但不敢肯定。”
“若是男孩,苏将军可了却一桩心愿了。”
“改日得空,我得去邵国公府拜访您,向您请教带娃的注意事项,顺便看看澈儿。”苏年年笑着应道。
请教育儿知识是假,拜访才是真。
今日看见邵国公夫人,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邵国公夫人从前很少在外露面,是因为萧南为了削弱萧延势力,拉拢邵国公不成,得空就刺杀她。
如今萧延死了,在皇帝授意下,邵国公成了萧南一派,不用再担心安危。
但……有些事,她必须要提醒。
萧晏辞跟京中纨绔关系不近,没有打招呼的环节,只耐心地跟在苏年年身边,见了沈清书,又跟江云桑说话。
听见她催江云桑生小孩,萧晏辞神色才有了变化。
坐至席上,苏年年看见萧晏辞放肆上扬的唇角,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萧晏辞睨向她,揶揄调侃,“什么时候去邵国公府请教经验,用不用本王陪同?”
“……”
苏年年脸一红,目光看向别处,抿唇不语。
曲池旁有一片桃花林,按照宁梦欢的安排,众人先在此赏花作诗,而后去花神庙祭拜花神。
作诗一事留给那些懂诗句的文人雅士。苏年年虽会,却是前世为了讨好别人才学的,她对诗词并不感兴趣。
她安静看着大家争奇斗艳,不示弱地一句接一句,小手塞进萧晏辞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挠着他的掌心。
那感觉很奇异,萧晏辞痒得头皮直发麻,也没抽回手,凤眸眯了起来。
场面陡然安静,众人垂首陷入沉思,像是有人说了难对的上句。
苏年年没听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众人神情。
对面低头的众人中,其中一人格外显眼——苏朗。
他是武将,跟这种场面格格不入,别人思考,他抬头卖呆。
但是细细看去,他目光是有焦点的。
苏年年咧开的嘴收起,顺着寻去,发现他看的人,好像是……沈清书?
苏年年有些讶异。
沈清书出自书香世家,在诗词上颇有造诣,相貌都有股浓浓的书卷气,今日出尽风头。
苏年年激动得一拍大腿!
苏朗要是看上沈清书,她能搭上线啊!
沈清书当初染上疯狗病,还是她救的呢!印象里是个性格很有意思的姑娘。
正想着回去问问苏朗的意思,那头沈清书已经起身,不紧不慢道: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众人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始点头。
虽然下半句不是异常出色,但意思对得上,韵脚也工整,何况在场其他人干瞪眼,对都对不出来。
沈清书谦虚一笑。
忽然,有人说道:
“今日好像只剩下晏王和苏大小姐没参与吧?”
苏年年抬头看去,眯眼认了好半天,才认出那男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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