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沉默半晌,沈幼凝才试探性地问出了一个问题,“是王妃将你送出去的吗?”
“嗯,她说是徐家的人,可是王爷不是姓容,王妃不是姓赵吗?”
这下沈幼凝可以确定了,赵玉堂与那徐家有脱不了的干系,也确定幼宜是被赵玉堂送去那地方的。
她,绝不原谅。
“嗯,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不可再乱跑了,知道了吗?”
沈幼宜还担惊受怕着:“江公子将那个人打得很惨……他会不会报复我们?王妃生气的话……”
沈幼凝记在了心里,“没事儿,姐姐会想办法的。”
赵玉堂想动她们太容易了,她必须先做打算。
她原本只是想在王府谋得一条生路,做上不了台面的侍妾也可以,抛弃尊严去勾引容阙也可以,只要幼宜能好好好活着,她做什么都可以。是赵玉堂步步紧逼,她一再退让,却还是没有保下幼宜。
现在她不想在坐以待毙了。
原本容老夫人叫她过去也是想劝她安心照顾沈幼宜,送食这事儿就交给香兰好了,她有了别的主意,可偏偏沈幼凝好像有蠢了起来,说着不愿劳烦香兰的话,非要去送。
香兰自是求之不得,两人打着配合,弄得容老夫人好一顿气。
安抚好沈幼宜后,沈幼凝便往容阙院里去了,她神色凝重,到了门口又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情绪,容阙与江淮景刚谈完,人还在书房,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香兰来了,他收了经文准备回房。
沈幼凝的体香便入了他的鼻腔。
收书的动作也顿住了。
沈幼宜的情况他已经听江淮景说过了,还以为她会陪她几天,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走出来了。
他把经文摊开又坐了下去。
沈幼凝二话不说便走到他跟前跪了下去,“求王爷救救奴婢。”
容阙皱眉,“怎么了?”
“王妃以徐家的名义将幼宜送去山上,自然是有目的,如今幼宜逃回王府,王妃的计划落空,必然不会放过奴婢与幼宜,奴婢只能祈求王爷的保护了。”
这件事江淮景还在查,他想宽慰她几句,蓦地又想起赵玉堂说她宠妻灭妾的话,容阙皱起了眉头,“王妃是老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贤能之人,此事本王自会查清楚,你身在定南王府,无人敢伤及你的性命。”
沈幼凝捏紧了手指,指甲几乎要掐入皮肉。
这结果她其实已经预料到了,她到底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奴婢而已,即便他与赵玉堂没有什么感情,那人也是高贵的定南王妃。
她自己站起身来,又默不作声地布了菜,容阙看了一眼她的脸,她眉目清明,没什么表情。
“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低着头,弱弱地应话:“没有了。”
说话的声音也同往常无异,但他就是觉得有点儿心慌:“弟子规看完了吗?”
“看完了。”
“能背了?”
“不能。”他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低着头也看不清脸。
容阙得了这个答案还愣了一下,弟子规看了好几日了,怎么会不能背?
“你……”
“请王爷用膳。”既然不能从他这里得到庇护,她也该去寻别的办法了,等到赵玉堂得到消息就来不及了。
容阙也不动,只是抿着唇看她的脸……后知后觉她似乎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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