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一脸喜色地回去了,没见到沈幼凝,也没得到银子。
周氏自然是要跟他吵的。
夫妻俩在院子里大闹起来。
“我哪知道她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一朝得势就瞧不上我这养父了!”说着还故意往外看,生怕围观的人太少了般。
周氏也是焉坏,看他扯着嗓子往外喊顿时明白了:“你也是活该的,谁让你把她卖去定南王府做侍妾去了。”
这家人的女儿长得好看,是附近邻居惦记的对象,听了这话也明白他们骂的是沈幼凝,于是凑来好奇道:“沈聪,你骂你这女儿干嘛?”
“干嘛?你还不知道吧?我那个大女儿就是前些日子宫里找回去的安乐公主!”
“真的假的?我就说她长得跟你们家的人不一样吧,你们还不信!”
沈聪叹气:“我是知道啊,这不是为了维护孩子的自尊嘛,哎,谁知道她是这么个身世。”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后话题又往龌龊的地方引,“刚刚你那娘子说什么?送去给定南王做侍妾?”
沈聪愣了一下,思考着这样说对沈幼凝名声有误,会不会引发皇后的反感。
但周氏已经大嘴巴地说出去了,“可不是嘛,那是容老夫人亲自要的人,送去定南王府当侍妾的,进去都一年了,谁知道有没有跟那定南王那个呀。”
人原就喜欢听这种八卦,如今还带上了公主的身份,更是好奇了,“那肯定了呀,他们家那大女儿……咳咳,就是那个公主啊,你们是没见过,啧啧,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年纪不大,身段却好得很呐。”
“我也见过,那定南王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不能拒绝这样的好事儿啊。”
“可是定南王府不是有王妃了吗?我朝可没公主给人做妾的先河啊。”
……
话是越说越难听,消息也越传越广。
沈聪原本是想给沈幼凝安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头,没成想传到最后却全是沈幼凝与容阙的八卦,而且传得是绘声绘色,仿佛有人藏在他们的床底下听了全过程。
不过一天时间,这沸沸扬扬的消息就传到了叶如嫣的耳朵里。
她气得一口气差点儿上不去,喜鹊连忙去请了太医。
消息传到徐嫔宫里时,她正满手缠着绷带在扮可怜试图免去那一千遍的佛经。
内侍急急忙忙将消息递了过来,听闻叶如嫣晕过去了,谢恒转身就走了,连徐嫔的手都没有看清楚。
气得徐嫔又摔了东西,顺道又就近掐了一个宫女的胳膊。
谢恒匆忙赶来,叶如嫣已经幽幽醒来,垂着眼一个劲地掉眼泪,沈幼凝就跪在地上,看起来也是伤心至极。
谢恒大步而去,“怎么回事?蓁蓁跪着做甚,快起来。”
沈幼凝不肯,只是红着眼:“求母后不要伤心,都是儿臣的错。”
叶如嫣还是掉着泪也不说话。
谢恒坐上床榻,伸手还没来得及揽她,她已经歪头靠过来了。
谢恒大为满足,看向沈幼凝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孩子还小,难免会犯错,没必要生气,况且蓁蓁这般听话,又怎会犯错呢?小心是误会啊。”
叶如嫣抽着气:“我不是气她,我是气那些胡说八道的人!”
“什么胡说八道?”
谢恒不解,喜鹊却将信函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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