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请完大夫后又将柴房的尸体处理了。
楼上厢房外,侍女正一盆一盆往下端着血水。
他蹙眉站在门口,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哀嚎。
容阙心里清楚,赵玉堂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这样也好,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他看出来了,小鱼岂能看不出来的。他跪倒在地上,即便已经被训练成死士,这个时候也终于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容阙看了他一眼,又换了个位子。
何必的眼神意味深长:王爷这里面可是您的王妃,不管是你的孩子,还是你当了绿王八,至少得有点态度啊。
大夫叹着气出门来:“血已经止住了,但这孩子……”
容阙了然地点头,又让何必将大夫送了出去。
赵玉堂躺在床上泪流满脸,见到容阙进来,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去看他,虽然是他领兵抄的徐家,但他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容阙远远地看着她:“徐家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当年他的年纪也不大,上面发了圣旨,他照着行事而已,抄家的理由是贪污,也的确从徐家抄出了不少金银财物。
“若你觉得这是一桩冤案,大可击鼓鸣冤,求陛下重审此案。”
赵玉堂又笑了一声,说出这句话的容阙恐怕知道的还没有她多,这与他原本就没什么关系。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默默流着泪。
容阙也不再多言,他招呼侍女将赵玉堂扶上马车,他现在还需要赵玉堂做挡箭牌,即便是死,她也必须死在定南王府。
赵玉堂听话地上了马车。
容阙不肯抱她,小鱼也不敢当着侍女的面这么做,她还得咬牙自己走回院子。
亲眼见到她回去,容阙这才叫来侍卫,又选了两人去了一趟魏州。
赵玉堂还是不言不语,小鱼却比她冷静得多,他拽住了随行的侍女:“若你敢乱说一个字,小心自己的脑袋。”
看着小鱼那几欲杀人的模样,侍女急忙跪地求饶:“求王妃娘娘饶命,奴婢绝不敢乱说一句话。”
赵玉堂靠在床头不说话。
小鱼怕她吵得她烦,又将人赶了出去。
那围在赵玉堂院外的侍女,包括香兰在内,一把拽住了她迫不及待地打听:“王妃这是怎么了?那脸色吓人得很呢?”
侍女吓得浑身哆嗦:“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去问王妃和王爷啊!”
说起容阙,侍女又稍微有了点底气,容阙全程都在,他看得真切,既然容阙都知道了,她这也算不得包庇和隐瞒了。
其他人自然不敢去问赵玉堂,既然问不出也就散开了。
只有香兰踮着脚尖多看了两眼,赵玉堂这样子……倒是跟老夫人生小小姐的时候有点像。
她蹙眉扭头飞快地跑回老夫人跟前,又将赵玉堂的情况说了一遍。
香兰原就不喜欢赵玉堂,这会儿抓住了她的把柄,自是迫不及待希望老夫人追去问个虚实了。
容老夫人听得皱起眉头:“你说王爷与王妃是一块儿回来的?”
“是的。”
既是一块儿回来的,发生了什么容阙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容老夫人皱眉,她怕容阙有别的安排。
香兰却急了,“王妃看起来病得不轻呢,还是请府医去瞧瞧吧。”
老夫人当能不懂她的心思,她皱眉:“香兰不可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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